当今陛下,恨得陛下信任,季先生对帝王也尽心尽力,却又不贪恋权势,后来自觉年长,便自求致仕,当今圣上再三挽留,季先生仍旧执意回乡,甚至写了一篇谢致仕表,皇上看完大为感动,这才不舍地放人,并言季先生乃当之无愧的大业儒学第一人,回到建洲后,先后有许多人请季先生教导自己家孩子,季先生为大业鞠躬尽瘁,也愿意多教导后辈,好为陛下选些人才,因而他建了这清风书院,在执教十多年里,学生当真是数不清,真可称得上是桃李满天下。
而季先生教出来的进士就有八人,举人三十几人,秀才更是数不胜数。
方铮自然也是久仰季先生的大名,不过他即便是荆州解元,放在整个大业,也不过是泛泛之辈,方铮并未想过要去拜访。
十多日的时间,船家对旁的客人没多少印象,可对季公子一行人及方铮几人却是印象深刻的。
“几位走好,希望有缘以后还能遇到诸位。”相对季公子来说,船家还是更愿意跟方铮打交道,不知为何,哪怕季公子面上一直带笑,可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奇怪,让人看着那笑容都是后背发冷。
“呦,怎地没听到你如此对本公子说?”季公子像是算好了方铮下船的时间,又跟了过来,他脸色不善地看着船家。
船家尴尬地笑“这——公子龙章凤姿,能乘坐小的的船,自然是小的福气。”
季公子习惯地嗤了一声,注意力放在方铮身上,“建洲是本公子的底盘,方公子不如去府上做几日客,如何?”
虽是询问,可架势却不容人拒绝。
那几个护卫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方铮,生怕一眨眼方铮就跑了。
“实在抱歉,方某还要赶路,无法去府上做客。”方铮自然是拒绝。
季公子挑眉,“方公子这是看不上本公子,不愿跟本公子交个朋友?”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方铮视线落在季公子的手上,“不知袖箭何时还给方某?”
来回翻看自己手里的袖箭,季公子无声笑了一下,“本公子还未研究透,方公子不妨再借本公子一段时日。”
这就是不想还的意思了。
方铮唇角同样勾起,“哪怕再给季公子多几段时日,想来季公子也是复原不了的,哪怕季公子找懂的人看,怕是也需要——”
顿了顿,方铮说“约莫半年。”
方铮自己动了几下袖箭,知晓要彻底拆解这袖箭的关键点,纵使这世间聪明人很多,方铮仍旧有这自信的。
季公子脸色顿时不好了,他总不能让方铮呆在建洲半年。
可是不解开这其中关窍,他定会日夜睡不好的。
“不如你今日就告诉我?”季公子好声好气地商量。
“自是可以。”方铮回应的也痛快。
季公子脸皮顿时松快许多,他将拆解的递给方铮,“快跟本公子说说。”
众目睽睽下,方铮将袖箭彻底拆解,而后手速飞快地又重新装上,他手影飞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就好了?”季公子睁大了眼,他自认眼力过人,却仍旧没看清楚方铮的动手。
没回答他,方铮已经将袖箭扣在了自己腕上。
“方某在房间的书桌上留了一张图纸,是袖箭的制作法子,季公子该快些回去瞧瞧,若是晚了,怕是会有小厮将那张纸当成废纸扔了。”
方铮话音刚落,季公子已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几个护卫也着急跟上。
方铮则牵着冯轻,不紧不慢地上了岸。
“相公,你什么时候将纸放在书桌上?”冯轻靠近方铮的耳边,小声问。
“娘子离开之后。”图纸是冯轻还没醒来时方铮画的。
“相公真的将袖箭制作步骤全部告诉他了?”这样的相公可不是她了解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