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鸟叼着簪子,见范寅快要追上。它松开嘴里的簪子,簪子瞬间坠入幽谷之下。
翠鸟长鸣了一声,拍着翅膀向远处飞去,不见了踪影。
范寅目视翠鸟远去,走至崖边,探头往下而望。
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幽谷深深,隐天蔽日。
范寅往崖下观望了片刻,展出飞檐走壁之功,如履平地,身形矫健,行走如飞,在刀削般的悬崖,以飞速下滑之势落入幽谷。
站立在断崖幽谷之中,仿若来到了另一个别样天地。长草茫茫,飞鸟鸣吟。
范寅四下张望一番,不禁感慨万分,眼前,这幽谷,一处净土,看繁华落去,听百鸟声鸣,若能与她耳鬓相依,该是多么惬意之事。
又想起那宝贵的簪子,于是,顺着簪子坠落的方向,他细细寻找了起来。
经过一番细寻,拔拉开一人深的长草,终于在杂草枯枝中,望见了那心中的簪子。金色的簪子,躺在草色中,闪着金灿灿的光芒…范寅禁不住笑意上脸,弯身拾起了簪子。
“何人在此?!”正观望手上的簪子,细心为簪子拂去灰尘的范寅。耳畔,蓦然响起,一个耳熟的声音。那粗旷之声,在深深的幽谷中环绕……
范寅不由诧异抬头,目光,透过似长剑般的深草丛,望见了一个黄发半遮面的人。
“师叔?!”这一望,不打紧。让范寅不由瞬间呆住,忍不住脱口而出。
范寅从草丛直立起身子,纵身一跃,跳出厚密的长草丛。
“是…是你?…”珉仁破旧衣褛随风摆动,站立在山洞之前。一见突然出现的范寅,不由大惊失色。
“师叔,别来无恙。”范寅面对着珉仁,微微一笑,撩起白长衫,往身后轻轻一顺。
“范寅,你…你你你,怎么来到了此幽谷?”珉仁心虚着,说话不禁打结。
“师叔,我师侄,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景阳秘笈》,是否你拿?”范寅目光严厉,审视般盯着珉仁。
“这…这…”珉仁做贼心虚般,眼神飘忽着,在范寅的目视之下,沉默半响,遂吞吞吐吐道出,“《景阳秘笈》…确是我拿。但…在路途中,只是,只是打了个盹…丢失了。不知,那秘笈被何人所盗走。”
静静望着珉仁,因逃亡多日,衣褛破旧,瘦骨单薄身形,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范寅又心疼,又气恼,怪责一句,“师叔,你好糊涂!”
珉仁像木桩般,牢牢耸立在那儿,低着头望着脚下,一声不吭。
“师叔,有何打算?”沉默片刻,范寅开口问道。
“哎!”珉仁听言,不由抬起头来,仰天半晌,叹了口气,幽幽而言,“无颜面再回景阳派…走一步,算一步。”
“也好…侄儿我,还需奉父命,查找你丢失的《景阳秘笈》。师叔,你好自为之!”范寅望珉仁一眼,说完这句,转身径直离开了。
范寅离开珉仁后,行至来时的悬崖之处,正欲上行。却一眼望见,悬崖之处,一棵苍松脚下,树下坐着个羊角辫的少女。而少女肩头立着一只翠鸟。
这只翠鸟,精神抖数,似望着不远处的范寅。不知,这只翠鸟,是否就是,叼走自已簪子的那只?……而这断崖幽谷,又怎么会有个少女?……
范寅立足观望,见那少女手捧着一把花草,哼着不成调的曲,自乐其中。
见她形态异样,独身在此断崖幽谷,范寅沉思片刻,忍不住迈动双脚,缓缓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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