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省省吧?”吴明看都懒得看陈细九一眼,跟你非亲非故凭什么借钱给你,再说,谁敢把钱借给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神经病啊。
正当陈细九摇头叹息的时候,陈大文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私下里对他道“我只有两块钱,不嫌少的话,我可以借你一块。”
“谢谢文哥。”陈细九愉快的从他手中接过一枚硬币,心中暗想,这个陈大文为人倒是很不错,是个可以深交的对象。
……
“大哥,码头那边是什么情况,咱们字画摊的人全都跑到那边押注了。”
码头不远处,一座大院内,一名长得颇为壮硕的汉子向一个胖子说道。
壮硕的汉子叫马如龙,是胖子的弟弟,而胖子本人叫马如宝,他们兄弟来春港已经五年了。
五年前,他们兄弟俩还是大半小子,年纪太轻,在这边又无依无靠,受尽欺凌,后被开字画摊的吉爷收留,认作义子,留在字画摊照顾生意。
字画摊其实并不是卖字画的,而是上个年代很流行的一种赌博方式,跟开彩票差不多,就是押注之前把一个画有图案的字画藏在茶罐里,这样的字画往往有三十二个,让参赌的人押注来猜,等到砸开茶罐,里面字画掉出来,押中这张字画的人自然也就赢钱了。
规则比较简单,老少皆宜,押多押少都行,颇受欢迎,像吉爷的这个字画摊已经开了接近二十年了,经久不衰,此刻被码头那边抢了生意,自然心中不爽。
“哥,我们去码头看看,看看那边到底在搞什么鬼。”弟弟马如龙建议道。
“还是算了吧,码头那边是工头驹爷的地盘,井水不犯河水,随他去吧。”马如宝摇了摇肥嘟嘟的大脑袋,不想多事。
“哎呀,我们又不是去捣乱的,只是去看一看,看一看总归可以的吧,人家搞新的名堂,我们也要跟着学呀,对不对,你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可以反驳我。”马如龙一脸认真的说道。
马如宝肥厚的嘴唇张了张,一时间也想不出反驳弟弟的话。
“走啦,走啦,看看热闹,别磨蹭了。”马如龙使劲的推着他哥哥,马如宝这肥仔最终也只能半推半就的来到码头。
“我滴个天呀,石硖尾一半的人都来了吧。”马如龙看着人山人海的码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潮已经把码头挤得密不透风,连树上都爬了人,茶摊这边都快坐不下了。
“哎,老伯,那边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聚了这么多的人?”马如宝向茶摊的老头打听。
老头说道“你们是刚来的吧,有人要挑战驹爷的活招牌大力刘,消息早就传开了,大家都赶着来押注呢,再过一会比试就要开始了,你们想押一把就赶紧去,不招呼你们了,我得去添水。”
这么多的人几乎把茶摊撑到爆,老头哪有多说闲话机会,忙都忙不过来了,当然,忙也很开心,今晚这么多的人,至少能多赚十天的茶钱。
“竟然有人挑战大力刘,不会吧?那家伙我见识过,他一个人能扛起十麻袋的米粮,至今没有敌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挑战他?”马如龙一脸的不可思议。
“光猜有什么用啊,我们还是挤到里面去看看。”马如宝说道,反正来都已经来了,有热闹看,那就看个痛快。
这个年代娱乐活动非常非常有限,有钱人可以去夜总会,去舞厅,但穷人除了赌博,只能回家抱媳妇,没媳妇的去马栏,要么睡大觉,什么地方有热闹可瞧,那绝对是稀罕的紧。
“哥,挤不进去啊,怎么办?”人挨着人,马如龙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见缝插针的地方。
“怎么办?看我的!”马如宝蛮力发作,肉山一样的身体像推土机一样往前推,随着此起彼伏的叫骂声,硬生生从人潮里犁出一条道路。
“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