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再也听不到他说话了啊。”
那模糊血肉在这间静室内已经被武二郎夜以继日折磨了整整两天,纵是有武夫体魄傍身也熬不过去,期间数次昏迷垂死,都被武二郎以百年山参熬制的汤药吊起一口气来,稳住那口气后又是武二郎亲自动手用刑。
他早该死了,可他没死,武二郎不想他死得太早,他不是没想过咬舌自尽的法子,可满口牙齿都被撬下,哪里还咬的动。
什么劳什子大尧十大酷刑都挨了个遍,看来这武二郎看来也不是什么行家里手。他早年在大尧西南诸州押过几次镖,在那瘴乡恶土的蛮夷之地曾听过一种叫滴水的刑罚,初听时嗤之以鼻,不过是把人绑住了往脑袋上滴水而已,不痛不痒,算什么刑罚。
有些好奇的他提出去试了试滴水之刑,也就小半刻光景而已,起先没觉着有什么不适,到后来心里愈加烦闷又动弹不得,小半刻挨到最后那点光景时,他竟是感觉有只大手掀开了他的天灵盖在头颅内搅动,令人几近疯癫。
小半刻光景,能抵得上现在整整两日的折磨了。
“事到如今,后不后悔?”
“悔个屁,强抢民女死有余”
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后那模糊血肉心头是极快意的,却也知晓武二郎听闻此语后必将勃然大怒,如此也好,说不定怒极之下把握不好轻重,倒能给他个痛快。
谁知武二郎听后却放下铁钳,怔怔说道“是啊,强抢民女,擅杀官兵,打家劫舍,哪个不是罪过,死有余辜,说得真好。”
而后他面上青筋条条绽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可我哥哥又有什么过错?”
“杀你哥哥的不就是你自己?”
武二郎呆若木鸡,喃喃道“我怎么会杀我哥哥,哥哥待我那般好”
那人形的模糊血肉耷拉下眼皮,这段时间积蓄下来的精气神早已消耗殆尽,他有些困了,说不定这一睡,也便不用再遭这罪。
不许死!不许死!
像是隔着层厚重纱帘外武二郎的狂吼声传来,他心里暗骂了句聒噪,便昏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