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强烈起来。
但很可惜,为时已晚。
所以高务实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一现状,哪怕江南官员、士林不乐意接受,自己也要强行打破他们的幻想,扎进楔子,埋入种子,一步步改变。
打破这种团结,便是高务实的第一手棋。
让申时行与王锡爵这两位心学牌面放弃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显然就会让这种团结出现裂痕。这种裂痕是上下之间的裂痕,意味着心学上层和下层的割裂。
上层看得更远,认为此时放弃李成梁会导致心学派在朝堂失势,继而导致实学派全面主导朝廷动向,对江南大本营进行直接打压。
心学是学派也是政治集团,一旦在朝廷彻底丢失了话语权,难道还能指望民间的口水沫子逼得掌握了政权和军权的实学派让步?纯属白日做梦。
但下层不会这么看,他们会觉得我们才是心学的根本,你们居然蠢到放弃根本而不顾,反而本末倒置的去维护区区一个丘八头子,你们不是叛徒谁是叛徒?
心学上下不和,实学才有机会趁虚而入。这就是高务实想要的。
至于信心,这一点也很重要,它和团结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共生关系。因为团结,所以大家都有信心取得胜利;因为对取得胜利有信心,大家就都很团结。
后世红蓝内战时,蓝方本来实力更强,但它内部不团结,更不能团结民众,领袖能力相较于红方也不行,因此战事不利。战事不利就逐渐失去了信心,继而更不团结,于是战事更加不利,最终一败涂地。
高务实就是要制造这种效果,先让心学派内部不团结,然后趁机将实学派的力量楔入江南,让江南的心学官员们产生大厦将倾的挫折感,继而对内部不满,产生各种派别而互不认可,于是又使自身对实学的抵抗能力越发衰弱,最终一败涂地。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次南察不管海瑞怎么察,察倒的又究竟是谁,总之只要申时行和王锡爵没有全力挽救,“蚁穴”都会自然产生。
申时行和王锡爵只能在解决远虑和解决近忧之间做出选择,但不管怎么选,败局都会被提前预定。
除非他们选择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和实学派拼个鱼死网破,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两个“老成持重”的官僚不会如此“冒失”。尤其是申时行,作为一个与徐阶十分类似的典型官僚,他只会下意识的避免风险,哪怕为此忍受胯下之辱也在所不惜。
王锡爵的官僚习气相较于申时行而言本来要稍弱一些,他是有可能选择全面反抗的,可惜这一次高务实在江南悄然布局,让海瑞顺便也抓到了王锡爵的痛脚。
这个痛脚本不致命,但王锡爵过于在乎名誉的特点却害了他,让他不敢在这件事上太过坚持,反而被申时行说服,“志存高远”去了。
高务实的高兴就是这么来的。
刘馨听完,简直目瞪口呆,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看着高务实颇有些得意的模样,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你可真是满脑子阴谋诡计,一肚子坏水四溢。”
高务实顿时笑容一僵,尴尬道:“瞧你这话说得,我……最起码出发点是很好的,你就不能换俩词,比如庙谟高远、神机妙算什么的吗?”
刘馨忙不迭摇头:“不行不行,你这个情况,我能想到最好的说法也只能是‘忠臣要比奸臣更奸诈,才不会被奸臣所害’——虽然我觉得说你是忠臣其实有点悬,说申时行他们是奸臣好像也不是很公道。”
高务实白眼一翻,做出一副“老子要被你气死了”的样子。
刘馨掩口娇笑:“好啦好啦,你最厉害了还不行吗?”
孤男寡女,这句话实在容易让人产生遐思,高务实自问不论前世今生都是见过无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