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爹苟活了这些年,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盼着见你一面。如今见你英气勃勃,栖在良木,爹便了无牵挂了。”说完叹了一口气,又道“这二十年来,爹食的是秦王之粟,饮的是秦王之水,眼下正是秦王欲成大事之际,爹岂能舍主而去,一走了之?!何况……”
他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走过来拍了拍安静思肩头,道“孩儿,爹瞧得出你和那龙少阳貌合神离,这一次正好借秦王殿下之手,将此人除去,岂不是一桩乐事?”
安静思怔了片刻,怏怏的道“爹,若是论起来,此人与孩儿至多不相投合,倒没有什么仇怨。”
平静笑道“爹是过来人,孩儿你的心思,爹明白。时辰不早了,西凉不比大齐,夜来风急天寒,咱们回城吧——明日依计行事!”说罢,径直向凉州方向走去。
安静思答应一声,转身跟了上去。
须臾之间,二人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见二人去远,四周除了呼呼风声,别有其他声响,于是龙少阳放开祝溪冰的手,从荒草中站起身来。
祝溪冰跟着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身上草屑。“哼”了一声,说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亏我方才还道平静心念家中妻小,是个钟情不渝之人!”
龙少阳苦笑道“你这个安大哥,真是武人心思!平静不愿回国,除了担心叛国投敌这一罪名外,只怕还是舍不得西凉这里的温柔乡!不过时隔二十年,生死不知,倒也情有可原!”
祝溪冰冷笑一声,道“什么情有可原,分明是他自己用情不专,喜新厌旧,要是我遇到这样的男人,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转头瞧向龙少阳,却见他望着平静父子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半响,龙少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今晚之事,真是出乎意料,匪夷所思至此,若不是你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实在是难以置信!”
祝溪冰脸上没了方才的俏丽,顺着龙少阳望的方向看去,变得几分肃穆,点头称是,道“说的是,想不到安大哥的爹竟然还活着,更想不到秦王背后还有这么大一场阴谋!”说着转向龙少阳又道“龙大哥,为今之计,你有什么打算?”
龙少阳转过脸来,苦笑道“如今我们虽然知道,秦王要在使团贵国的路上对太子殿下不利,可到底何时、何地,如何对太子不利,我们却一无所知。如何应付,眼下我心中一片茫然。”
祝溪冰道“平静此人也真是老谋深算,对秦王的阴谋只是一带而过,显是对自己的儿子——安大哥也不完全放心。若是再多说几句,说不定我们可以提前做些准备。”
龙少阳点了点头,道“这倒也不全是平静不相信安静思,他更不想将安静思牵涉到此事中来。如此一来,既不负主,又能保全自己儿子的性命——这也是他身为人父的一片苦心。”
祝溪冰“哼”了一声,道“他的一片苦心都放在安大哥身上,一片杀心却都放在你身上了。龙大哥,如今我们先得了消息,须得谋划如何破眼前这个局才好?”
龙少阳叹了口气,道“此事牵涉太大,太子殿下又年少懵懂,暂不宜告知他,以免他乱了方寸。眼下最难的是咱们人单力薄,明日安静思一走,我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要是萧狄大哥一块前来就好啦!”
祝溪冰脸一沉,说道“喂,你眼前不就站了个大活人?”
龙少阳见她眼角带着几分怒色,知是方才一时失言,惹得她生气,又见她在深夜寒风中衣衫单薄,不由心生怜意,笑道“你这个大活人,只怕快要冻成冰人了吧。你转过身去。”
祝溪冰故意笑道“怎么,还是怀疑我泄露了你的行踪,才导致程伯受伤?可你又不忍心当面伤我,这才叫我转过身去,好从后面出手,替程伯报仇?是不是?”嘴里说着,身子却依言转了过去。
龙少阳并不答话,除去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