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起七落,便在一气间呵成。
庆云的身体忽而如流星般砸落,视线逐渐模糊,贯耳的风声不断加剧,直到近乎爆裂。
如果以这样的速度撞击在地面,只能留下一坑血肉。
一道横风倏然倒卷,将庆云带得斜飞了出去,身形不断地在空中旋转,也不知道是在翻滚还是侧旋,只把他绕得一阵头昏眼花几欲作呕。
随后庆云只感觉似乎被人一把拎住了后领,过度缺氧的大脑瞬间断片。
等到他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觉法拽着衣领疾奔,身体就像是纸鸢般半飘在空中。
觉法似乎已察觉到庆云的神智在逐渐恢复,沉声嘱咐道,
“保持方才所授呼吸节奏,不要慌乱。
你需要知道,只有适应速度,才能掌控速度。
只有适应力量,才能掌控力量。”
庆云在方才那恐怖的坠落速度中对身体和神识失去控制,而在觉法看来只不过是缺乏锻炼,能力不足而已。
于是庆云只得在心中反复念叨着大师的箴言,呼吸逐渐调匀,果然感觉在眼下这种高速运动中适应了许多。
适应,是掌控的第一步。
人不适应环境,如何掌控,改变环境?
人不适应规则,如何掌控,改变规则?
难得有这种仰望星空,翱卧飘游的体验,
庆云不禁思绪万千,展开头脑风暴,仔细地体味着这种状态。
冥想,便是帮助人适应环境最佳的手段。
觉法仿佛察觉到了庆云的变化,似是颇为欣慰,
他复又发力奔行片刻,忽然“噫”了一声,放缓了脚步。
庆云只觉得身子一浊,向下坠去。
但他此时已经完全夺回了对身体的掌控,虽然变化突兀,依然借力旋身,侧跨两步,站稳身形,茫然问道,
“怎么了?”
觉法见眼前年轻人资质颇佳,这么快就适应了高速运动,目光颇为嘉许,语气也格外缓和,
“嗯,前方仿佛有人先我们一步上山报警了。”
“哦?”,会是谁?
如果是某院首座,想来觉法大师不会不知。
庆云侧耳细听,似乎前方隐有金铁交鸣之声,有人已经动上了手。
一声闷哼传来,庆云觉得那声音颇为熟悉,忙拔足奔行,赶了上去。
一尊铁塔般的大汉软倒在一颗古松上。
饶是那松木高可擎天,围盈五抱,此刻都仿佛岌岌可危,时刻将倾。
那大汉肋间有一道异常凄惨的刀痕,血如泉涌,显然是被重武器所伤。
庆云冲上去见时,果然是那来自南齐的席阐文。
赤斧此时正软垂在一旁,贪婪地饮着主人身上滴落的血液。
庆云扯破衣衫,胡乱的塞在席阐文伤处,希望能暂时缓解血液流出的速度。
“交给我吧!”
树林暗处传出一个声音,紧接着又挤出一个高大身影,正是萧云长。
庆云见是他,便也放下了心。
他请知萧衍定在不远处,忙与云长赤斧二人告辞,向前赶去。
觉法略向这边扫了扫,冷哼了一声,便也随庆云去了。
待二人走远,萧云长这才森然望定席阐文,
“席叔,我不想杀你。
正是因为不想见你死,才出刀将你留下来。”
席阐文气若游丝,浑身无力,只能微微抬了抬下颌,示意萧云长走近些。
萧云长此时对席阐文已经毫无忌惮,毕竟对方对自己亦师亦父,情谊尚在,既然已经如此重伤,何不将就一二?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