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要教它们套轭一样,教他们几句夷人的话,到了年龄,像给牛马配对一样,把男女配了对,也不用像土司家一样在古鲁大神的神坛前办婚礼,照样和牛马一样生下小奴隶来所以,何必学“它们”的话呢?
“要打探他们的防备情况。”尽管大祭司这样说了,乌吉达仍然觉得,她这一次的任务,目标是抓人,而不是问话。
一开始,的确像她以为的那样,敌人是可笑的弱,不说那两个看守着预备卖的奴隶的带刀男子对他们毫无防备,就是后来遇到的五个似乎对他们一伙有准备的、携带了武器和犬只的山外人,也是弱得一塌糊涂,他们既没有马匹,也没有远程武器,他们带的棍棒,不像能淬毒的样子,仿佛是专门以对付既没有武装、也没有训练的儿童和奴隶为目标的,他们挺直着身板三三两两地走在山上,既不晓得借着周围的丛林隐藏自己的身形,也不知道放轻自己的脚步,为首的不知道看看后面的有没有跟上来,压后的也不晓得注意后面有没有跟上了可怕的尾巴,他们喧哗得好像进了女婿的家门,又像要迎接远道而来的商贩,夷人们出动的时候要是这么喧嚣这么显摆,别说奴隶,耗子都抓不到一个!
三管家等人一概认为,就是不用她尊贵的祭司乌吉达动手,他们也可以轻松收拾了这批“在林子里大摇大摆的傻子”,乌吉达记得大祭司对她的教诲,极力地否定了他们的提议“天上飞的雄鹰,不用藏起它的影子,地上游的毒蛇,高高地昂起它的身子,这些山外人如此地嚣张,他们可能有比鹰更强大的力量,有比毒蛇更可怕的诡计。”
其他人都认为她说的话有理,于是乌吉达摇动神铃,召唤神使发动第一波攻击。
然而,这些吵吵闹闹的山外人,真的……只是蠢而已。
从头到尾,他们所做出来的挣扎,都充分地说明了,他们对真正的战斗,是多么地一无所知。
遇到袭击的时候,他们没有立即分头逃跑蠢,但是考虑到他们看不到神使,这也就罢了,可他们也没有结成紧密的防御阵型来彼此掩护,好吧,他们根本就没有带防御用的盾牌,至于那几根棍子、叉子,嗤,他们以为能用那个抵挡住弩手射出的弩箭吗?派刚嘎拉土司家的弩手,要射雀儿的眼睛,那是绝对不会射到雀儿的翅膀的!
即使是身为祭司的乌吉达,都能看得出这些人对于战阵是怎样的门外汉,都不用出动第二个人,无形神使的几次扑击,就把他们全部都放翻了。面对无形的敌人时,他们所能作出的最大程度的反击,就是扔出他们手里的东西酒壶和棍子。
乌吉达等人把他们和前面的俘虏捆在了一处,把他们带来的黑犬烤了吃掉了,然后激烈地讨论,是就此带着俘虏回去,还是干脆冲进村子多抓一些人卖钱?
抓到能拷问出情报的村民带回去,是他们此行的目标,这些携带武装、营养充足的男子显然是他们能抓到的最好的“舌头”了,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可以在大祭司面前夸耀自己的能干了。鸡鸣村的防备如此虚弱,为什么不多抓些山外人,顺便抓些牛回去充实土司和他们自己的宝库?
两种意见似乎都不错,于是他们在山上又耽误了一天,然后就遇到了……乌吉达不知道怎么该形容的女孩。
山外人不知道隐藏自己的动静,他们发现和跟上赵小六的时候,远比赵小六发现的为早,其他人都说“看那手脚就是没有气力的人,不能做活,抓回去也不顶事,卖不了钱。”他们当然说的是那个成年人,小孩子不在他们的眼里。
“不,”乌吉达说,“那个女孩子古鲁大神的灵落在她的身上要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