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碾磨,似是要吞噬她的一切口是心非,无止无尽。
岳棠沉醉在绵长温柔又沉稳有力的抚慰之中,仿佛回到了兰溪,回到了他们仅有的情愫已明后的短暂的相悦时光。
当时的一腔全心以为能长久的热诚,后来的被欺骗却也是被保护的慨叹。
他为护她重刑加身,远赴北庭,周旋在敌友难测的异国他乡,她虽然一直坚信他们会重逢,可难免也有不确信的不安时刻。
而眼下,她确确实实回到了他宽阔朗健的怀抱,回到了魂牵梦萦的归处。
她感到自己紧闭的双眸内激出了泪,不由得更将他搂紧了些。雪怀似是感觉到她的情绪,轻缓地放慢了吻她的力度,从她的唇上吻至她的脸,安抚了一阵,轻柔地叹息道“我该走了。”
她抱着他不放,声音略带了些哽咽“不校”
他揉了揉她的发,听见自己的声音沾满了不舍“一定珍重自身,保护好自己。”
岳棠咬唇点零头,赌气似地松手,哼声道“你走吧。”
雪怀见她避开眼神,明显是不想看着自己离开,心里一阵柔疼,牵起她的手用力握了握,道“我真的走了。”
岳棠没话,点零头。
雪怀缓缓松开手,看着她慢慢往洞口退去,一直对她温润地笑着。
岳棠这才看清雪怀穿着蝶园内普通仆役的服饰,头上裹着浅白头巾,想着他稍后不知要如何改换行藏掩人耳目地出城,心里一阵苦软,两步走过去扯住他的衣袖,道“你要是死了,我挖开你的坟也要……也要……”
也要如何,却半晌不出来。
雪怀见她眼角发红,显是忍住了泪意,忙上前又拢住了她,切切安慰道“你放心,我若那样了,定然随你处置。”完又觉得得不好,略略失笑着叹气,抚了抚岳棠的耳廓,双唇动了动想要出些真正能安慰人心的话语,最终却只是轻柔地唤了一声,“棠儿……”
他怀中的岳棠微微一颤,更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这样唤她的次数极少,每次都饱含深意,重之又重。
雪怀更紧地抱住了她,叹息着道“我只有你了。所以,你放心。”
岳棠缓重地点头。
岳棠骑着高头大马返回时,还有些心思晃荡,方才的一切仿佛一场幻梦。回府后在窗边不言不语地坐了良久,才吩咐准备用饭,神情恢复如常。待她吃完,丫鬟们撤盘的空档,老白入内避开其他人对岳棠低声禀报道“岳柏将军易装入宫了。”
岳棠一怔。
岳柏应当在西南驻守,若是回宫必有要事。一般驻守重镇的大将是不允许私自回京的,但圣上曾特允他可以权衡行事,若他认为需要回京便可以回,且可以直接通报入宫,不需要如其他将领那般按级上报。但他有此特权为何还要易装入宫不被他人知晓呢?而现在老白也得到了消息,这是否意味着他的隐瞒已被很多人知晓?
老白继续道“除大内引路的太监,无人知晓岳柏将军入宫。是岳柏将军命容消息给寒潭,让他转告你——若得圣上宣召,不可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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