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鲜衣怒马(2 / 4)

点银烛 樊钰生 69 字 2020-06-10

我笑答“这件事呀,还真的是非我不可。”

簌簌的小雪落下来了,像盐粒子般痒而微疼的打在肤上。

想必从此刻伊始,车辘的痕迹,被成功的掩入了这场雪里……

我住的院落是极好的,就在花园里,名作水精域。

一楼为厅,可见百花垂影。二楼为寝,览尽四色更迭。

梳妆台前落地大窗,打开了走出去,便是一处露风高台。

我趴在窗前瞧着露台上一点点增多的积雪,像是糖霜铺了一层又一层,再洒上蜜饯果酱,便成了吃不完的冰果子。

想着想着,我便快要口水滴答了。

冬休笑道“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看雪看饿了的。”

我撅起小嘴“也美呀,你看远处,这么快,就转了颜色。只是春雪,冰封不了湖面,倒觉得湖水,更凉了。”

“冰河底下的水确实很暖的,奴婢家乡每年冬天,都要在湖心凿开厚冰,捕捞肥美的大鱼做年菜,想如今,再尝不到那种味道了。”

“咦~,你是来自北边还是渤海郡?”

“奴婢是受降城来的。”

“那不是北境王李灈的封地吗?”

“是的小大人,不过在北境王来到以前,长辈们都说家乡叫河外城,漠南草原也未被军营占去。”

接下来我便没有多问了,只怕会惹了冬休的伤心事。因着早有耳闻,李灈为了邀功求赏,将当地一些富商富农的家产强取豪夺,又为遮盖恶行,不惜害得一众家破人亡。

并将此欺君罪状充作“讨伐匈奴贵族,从而受降于我朝”,“间接削弱了突厥汗国实力”的大功一件。且为了歌功颂德,连带着把城池的名字也改了。

这李灈处处行事高调,能够张皇如此之久,倒叫人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了。

想到这里,再回忆离山那晚,左相见他滥杀无辜却只能忍而又忍的场面。始才发觉,这该是左相被他处处压制的原因之一罢。

技巧在足够的力量面前,往往会显得无能为力。

白雪皑皑的日子,最适合穿上大红色的哔叽缎袄子,配上淡一调的暗花锏裙。一来防雪沾湿,二来红白相映成趣。

唯独我不喜发上装饰太多,精心宛成的灵蛇髻流风余韵,只需一枚极妙的发簪点睛便可,珠花太多,反晦我灵动高雅。

而冬休发上,却也是青丝素淡。

我将妆奁匣中一枚蝶恋牡丹琉璃钗别在了冬休的双螺髻上,“喏,送你一朵人间富贵花。”

她喜笑“人常说,人间富贵总腥膻,不过小大人赐的,一定甜而清香。”

“啊哟啊哟,你也这么会说话?”

“奴婢说的可是真的,看的出来,小大人没准是散财童子投生而来呢。”

……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不由的咯吱她“好你个冬休,转着圈的说我不珍惜东西!”

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大人最棒,这也能听出来。”

一路说说笑笑,我们来到了西城开远门附近的马市。

满地的雪泥儿虽铺上了蒲草,仍旧黏糊湿滑,使我一直惦记着脚下。

这厢是贩马,那边是卖牛,到处都是难闻的牲口味,我的天!我甚至觉得马粪的味道有些辣眼睛。

两排的马栏看不到尽头,从小马驹儿到老马,各种颜色,各类品相,各种价钱。

来选马的人络绎不绝,翻看着马的牙口,捋着马鬃马背,与贩子谈着价。形形色色,三教九流,谈笑风生一浪接过一浪。

眼尖的贩子往各个好穿着的客人身边凑,问询着客官的意向。

有个身形瘦小,皮肤黢黑的贩子也围了过来,只见他眯成缝的眼睛半张脸都是都是大笑的嘴巴。

“这位官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