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就搭在扶梯上,满处的血腥气令人掩鼻。
成群结队的士兵在打扫着战场,拽着敌人的尸体像是拖着一条死狗,堆在了军营里的练兵场上,业已堆的山高。
只是我军的死伤之数,也没有那么乐观。伤兵满满当当晃悠在眼前。
谢小将军臂膀上缠着绷带,与他的一队部下,全部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大帐旁。只见他垂头耷脑,想是他知道自己中了敌计,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
舅舅叹口气“这谢将军擅自出城,可是违反了军纪。”
我抬眸“啊……这,会严肃处置吗?”
舅舅弯腰对我说“他爹是谁啊,斩不了杀不得,兴许要他将功补过而已。”
又听一旁传来一阵喧闹,探得了才知,原是俘获了一名敌军小将!
阿爹深沉的脸色终于有些上扬的趋势。
那敌将身形彪悍,二十八九岁。押着他的士兵瘦高,看上去像两只螳螂绑着一只浣熊。说话间,就把他押到了阿爹的面前,一踹膝窝,跪在地上。
阿爹问他“败将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一咧嘴,不啻说道“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哥舒瀚!”
众人一惊。
阿爹突然变了神色,表情复杂的问道“你是哥舒辰的独子,瀚儿?”
那敌将疑惑,抬起头来“是也!又当如何?”
阿爹叹气道“这……你为何效力于吐蕃?哎!你爹他没死,当下就在营中!”
不知何时,一位松形鹤骨的老道已出现在人群之尾。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他缓步上前,一身的道袍灌满了清风。
我扭头看他,登时心中一跳。
这……不就是我第一次离宫出走,中了迷香,将我抓回去的那个老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