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玫姨笑着哄着给阿秋穿衣裳,她起初还不肯,撵了两三处,这才伸臂穿衣。玫姨上上下下给她打理齐整了,夸一句“秋丫头这水蛇腰,穿了袄子也这么细,可叫姨姨喜欢坏了。”
但凡我们俩纷争的时候,姑姑一般都默默看戏,任由我俩闹,好像于她来说,这是个观察品性的好时机。
嗐,大家都是武林好手,各有一套路数。
玫姨打发好阿秋,回来圆场,瞅着姑姑笑叹道“这做老二的,体格上武力上比不过老大,心里有危机,所以明面上看着是抢东西,其实是争怀呢~”她把手一挥“哈哈,家家都是这样!”
姑姑淡淡一笑道“她玫姨倒是比我会带孩子。日后她俩再闹,你就多管管,我也能省一份心了。”
话说的好像没什么,但语气有点怪。玫姨也听出了当中的杂音,但依旧满面笑着。
用过早膳站在天芙楼门口等马车,瞧见一批背着书箧,头戴斗笠的书生正往这边走来。
我疑惑道“诶?科举不是年后正月才开始吗?这些生员怎么现在就来了。”
一旁的掌柜答道“小姐有所不知。这回改了规矩,所有生员十月前就要到京,亲自至贡院报道,并逐一画像,以防替考舞弊。”
我瞧见那几人当中有个眉眼惹人的,遂一推景含“快物色一个,没准中了头彩,以后成了官夫人呐!”
景含脸一红“小菟!你又打趣奴婢。”
那队书生也注意到了我们,颔着首往我们这边瞧来,谨慎非常。
当中有一个圆眼小胡的,一副足智多谋之像。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端着袖子,看其神其貌,像是既懂灵活变通,又能审时度势,颇有收放自如之态。
当他看见了姑姑,遂慢下脚步,目中含光,规行矩步的走到我们面前,双手一作揖,礼敬道“贵人娘子,这厢有礼了。”
“小可观这几位姑娘,只怕娘子家中,当有一件家案要了。若不尽早化解,只怕愈加恶化,枝节横生。”
我看看他,再转头看姑姑。只见姑姑一挑眉“哦?是吗?给我一个留时间听你说话的理由。”
那人再度躬身“这个就简单了,因为贵人您,正需要有人,祝您骐骥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