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言牧寒,居然不小心磕到了门框上,然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弯腰触碰一下自己的伤处,而是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床那边的动静。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的感官只能集中在听力之上,等到周围一切声音都消失之后,他才静悄悄地用脚试探着前行。
终于到了床边,言牧寒当场就轻呼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只是下一秒,他的呼吸又固定住了。
“言牧寒?”杨芸蕴的声音中没有迷糊的感觉,但却是轻飘飘的。
那一声碰撞后,杨芸蕴就有了逐渐转醒的趋势,只不过意识在渐渐回笼的过程中,眼皮还有些沉重,无法翻起。
等到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气息之后,她才出声询问了。
言牧寒听到她的声音,懊恼了片刻,“我又让你久等了,睡觉都变得这么轻了。”
“没用。”杨芸蕴翻转了身体,黑暗中睁开的眼睛,仿佛能够反射出一道光亮,她觉得自己准确掌握了言牧寒的方向,伸手就去触碰他了。
“你不要动了。”言牧寒直觉有一团温暖冲着自己的方向过来了,就伸出手压在被我上面,“不要让热气散发出来。”
“嗯。”虽然现在这个借口有点烂,房间中的温度永远是适宜的,没有冻人或是热人一说,但现在这个氛围中,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又忙到了这么晚,辛苦了,老公。”
或许在夜晚中,人们都会轻而易举地放下自己的伪装,杨芸蕴在言牧寒进来的那一刻,就挪动自己的身体,两人身形完美地嵌合在了一起。
言牧寒轻拍着她的背,宛若在哄一个孩子睡去,“谢谢你,老婆。你如果能够睡得安稳一下,我从来都不会觉得辛苦。”
杨芸蕴在有节奏的拍打之下,意识又很快地涣散过去,她沉睡前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她也是,即便身体上有多少的疲倦,在回到这个家的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难过都变得无足轻重。”
两人在夜色的保护下,甜蜜地在这一方温暖的天地中休息着,而有人在同样的夜晚,看着身边杂乱的东西,无处可去。
“可恶,手边什么都没有,真狠心!”这不是木柔第一次骂言牧寒狠心,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她的责骂,一直以来,显得那般毫无意义。
木柔自己没有这种觉悟,她始终觉得言牧寒没有对自己有一分的怜惜,是他最大的过错。
现在带着对言牧寒的愤恨,她看着周围有些漆黑的环境,尤其是在这种住宅区中,两间相距甚远的房子之间,还穿插着许多的树木,晚间的风一过,就会传出些听起来甚是凄凉的声音。
那样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那样也无法抵抗这种寒冷,又从那堆东西中抽出一些衣物披上身。番薯
“我难道要自己走出去吗?”木柔始终犹豫不决,没有交通工具的她,现在只有自己的两条腿,她甚至考虑自己在这个地方睡一晚会如何。
但是本身带有的骄傲是不允许她这样做的,终于在斟酌许久之后,一条宽阔的漆黑路上,能够听见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的阵阵声响,和皮箱的齿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若不是附近的隔音效果好,怕是会有人出来大叫遇见鬼了。
那个声音逐渐消失了,只是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显得格外孤零零,终究是成了无主之物。
在这个大城市中,没有人会想到木柔这个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没有人担心她的冷暖问题,没有人担忧她的安全问题,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去处问题。
“平常还有人在这个地方盯梢,今天怎么什么人都没有!”木柔好不容易拖着一个几乎全空的箱子行走了几千米,一路走来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她今天那般笃定言牧寒会过来,就是因为这两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