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这样的机缘应在他身上。
善修出现在他眼前。有条不紊地看着王府中的奇花,指点着王府的花匠直接拔下最大的那一株给他送回府上去。那花匠明显有些为难,“修世子,这花是我们大世子唯一喜欢的,这样贸然移走,奴才怕……”
善修抬起望眼,抓住鸣棋眼睛里闪过的一点点疑惑,再慢悠悠地绽出一个笑意来,“是世子叫我来拿这花的,他原本是要送给我整个花园的,但是后来反悔了,做为弥补,只将最好的给我。”
花匠仍然纠结善修这古怪的说法是否属实。
善修却像是不顾及他们之间的地位差别一样,慢慢挨近这个花匠,“你这么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因你家世子特别喜欢出尔反尔么,这种情况我都变得不会太惊奇了。因是弟弟又是家中长子的原因,棋世子太过受宠,也就养成了骄傲不喜欢失去的性子,随心所欲不在话下,连长辈也是随意捉弄,连我这个兄长被他出卖或是糊弄上一番也数不过来是有几次了,但是你一个花匠,怎么也被他的性子弄得这般寒心?”
花匠吓得体如筛糠。明明知道修世子说的跟自己的意思挨不着边,但却着实想不出一个词来回应。
鸣棋划开漫天洋溢的花香,慢步走上前去,“干嘛难为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呢?我让他将这花移过兄长府中就是。”
围绕在善修与花匠之间的诡异氛围一换,变成了,兄弟之间的长幼有序,善修接下了鸣棋的行礼,也姿态娴雅的回了一个,“因我们迟早是要为当日的事情算出个明白帐来的,也因你太懂我这个兄长与事情的进程,所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但是今日这一出,兄长早在来之前,可是交付了真正的情意的赶来相助,却不想只是做了个繁华的背景……”
鸣棋旋身坐在一边的石桌上,以手托腮,
“看来兄长这一次真的是为小弟所伤了。”、
善修听他不仅没有反驳他的话,还异样肯定,不禁啊的惊奇了一声,“你这话又是会意思。”
鸣棋蓦然伸手接住一瓣飘飞的花瓣,“似乎是在须臾之间,将性子变得沉重了,原本这些时候,兄长都会纵口真宣心意的,今日里竟然拐了这么多的弯子,眼看着,一腔的心意都要汇成个九曲黄河了。兄弟自己却不觉得别扭么?”鸣棋顿了顿,“兄长的想法其实可以直接同我说的。要不然,真的是让人等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