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隐含提醒。
马正理在提醒戚长容,不要再查下去了,继续查下去没好处,说不定还会危及自身,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他的拒绝合作在戚长容的预料之中,闻言她也不失望,反倒如平常一般,声音平静的说道:“孤会派人调查谢家,那件事无论你说与不说,孤都会调查清楚,所有后果由孤一人承担,绝不后悔。”
“就算会触怒陛下也在所不惜?”马正理问道。
“是。”
戚长容再一次带着失望离开。
马正理保持下跪的姿势,因跪坐的时间太长,双膝早已没了知觉。
老翁扶他起来,叹了一声:“你何必固执,事情过去多年,将真相告诉殿下又何妨?”
马正理苦笑:“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却不能说,老翁说我固执,殿下不也一样,过去多年的事还查什么,不该让它随时间消逝吗?”
……
夜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气,卷起从树上飘下的单叶,在地上打了几个转。
街道两旁的灯笼照亮被黑暗笼罩着的青石板路,两道身影在街上逐渐被拉长。
马翠垂眸,与一旁稍微显得局促的谢梦说道:“回去之后,不用特意向你家父母提起我们,我们给你们家添了太多麻烦。”
“姑姑说的哪里的话,你我两家本就是世交,自从你们离开,家中父母一直很惦念你们,只是苦于无法联系。”谢梦连忙摇头,生怕马翠将所有罪责全部揽到她身上。
当年的事她并不清楚,只是隐约记得因为谢家与马家行事不周到,造成朝廷疆场后备不足,闯下大祸。
有些事无法直说,马翠只得委婉劝道:“今日随你一同去木宅的公子,以后离她远些。”
谢梦不解:“这是为何?居安公子是位难得的君子。”
“是君子不错,但她是一位只可远观的君子,听姑姑一言,若想保举家平安,就离她远些,莫要接近。”
马翠眉眼凝重,特意加重语气,第一次拿出长辈的气势,令人无法拒绝。
然而话虽如此说,即使马翠千叮咛万嘱咐,让谢梦远离危险,但也抵不过戚长容的故意靠近。
当她想要查清某些事时,谁也挡不住。
事情就此搁置。
蒋尤最近诸事不顺,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向他祝贺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脾气也越来越难以琢磨,时常因一件小事而大发雷霆,惹得全府上下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这一日正好是四月二十九,是他向君琛讨教学习武艺的日子。
蒋尤早早的准备好,却只得到了一句‘今日作罢’。
陈国三皇子陈三思的存在已不是秘密,联想近日陈三思像是狗皮膏药般地粘在君琛身边,蒋尤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君府,与陈三思两方对峙。
“陈三思,你作为陈国三皇子,不做些身为皇子该做的事,反而整日粘在君将军身边,是否有些不合规矩?”
“我是皇子,自然是做我想做的事,何谈规不规矩。”
蒋尤气急败坏,就差指着某人的鼻子骂。
“陈三思!外界大都说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你自个儿的名声早就烂透了,为何还要连累君将军,你知不知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们二人的?!”
陈三思来了兴趣,单手支撑下巴问:“他们怎么说的?”
蒋尤涨红了脸,咬着牙说道:“他们说你和君将军二人有断袖之好,龙阳之癖!”
晋安皇将带领陈三思观游的重任交给君琛,可君琛本就是个懒散的性子,宁愿整日躲在君府闭门不出,也不愿漫无目的的随着陈三思四处乱逛。
一日两日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四五日不出,渐渐的,就传出了他们在府中把臂同游的流言。
君琛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