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立东宫之时,陛下曾令臣算了一卦。”
听到十多年前的私密之言,戚长容总算来了点兴趣,挑眉问道:“那当初,郑大人的回答是什么?”
“腹中之胎,天选之子,可承大业。”
戚长容:“……”
所以,她先前猜测的是真的。
或许在得到钦天监给出的结果时,父皇曾对当时还在母妃胎中的自己怀抱莫大的希望,认为自己是一个能继承他江山大业的皇子。
可谁曾想到,等孩子生下来后竟是个没带把的姑娘。
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失望。
在如此强烈的情绪的冲击之下,父皇当时没能立即找寻钦天监的麻烦,就已是他涵养极好了。
戚长容斜睨着他,表情似乎还有些难言。
见状,郑纶明连忙回想一番,并不觉得那句话有任何错处。
东宫太子可不就是天选之子?
自出生后便被立为储君,且这么多年来从未令人失望,甚至出色的令所有人惊喜。
想是如此想,可心中忐忑之下,郑纶明忍不住先进行了一番反思。
顿时,他终于找到了那一丝不对劲之处。
虽然当初自己确实说了那番话,可如今提起来,却似乎夹杂了一两分邀功的意味。
霎时,郑纶明像是被谁踩到了尾巴似的,先前不知不觉聚集而来的怒气渐渐散去,正色道:“殿下,臣绝对没有居功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郑大人说的有理。”
闻言,戚长容轻笑一声,倒不意外郑纶明会在短时间内联想到这么多:“郑大人心性如何磊落光明,定然不会因一己自私再重提当年之事,孤相信大人的为人。”
众所周知,朝堂最难啃的两块骨头。
一是礼部尚书王哲彦,遇事缩头缩尾,猥琐不已,却难以让人揪到错处。
二是钦天监正郑纶明,多年独来独往,从不站派,只效忠于皇室,只忠于钦天监的一亩三分地。
听到这话,郑纶明脸色缓和:“殿下既然相信微臣,那微臣刚刚所言之事……”
“郑大人放心。”戚长容道:“此事孤会注意,若发现有任何异常,必定会在第一时间进行处理。”
郑纶明心下一松,随即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朝戚长容拱手行礼:“有了太子殿下这句话,微臣就放心了。”
“如此,微臣便不再打扰太子殿下。”
“郑大人自便。”
“微臣告退。”
话落,他当真毫不留恋,微躬着身倒退了两步,而后转身拂袖而走。
背影很是一片云淡风轻。
见状,戚长容只觉啼笑皆非。
郑纶明果然如传言中的那般,从不拉帮结派,甚至不谄媚奉承。
哪怕面对东宫,依旧保持我行我素的态度。
想罢,戚长容唤姬方进殿。
这位东宫的大总管,早已被冷清却危险的岁月磨得圆滑无比,眉宇间剩余的最后一丝稚嫩,也转化为老练。
戚长容极为满意。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姬方将东宫的一切事物处理的极好。
而她,也早就寻了个合适的机会,除了那些实在不能说的,便将所有事告知于姬方了。
后者接受良好,一句多余的都没问,便能把戚长容所吩咐下去的事情完美解决。
如今,已成了戚长容彻头彻尾的心腹。
到底是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戚长容的态度带了几分随性:“刚刚郑大人与孤道,这段时日的皇宫不怎么太平,你去查查,看到底是哪里不太平,若有不对劲之处,想办法给平了,莫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姬方:“奴领命。”
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下去,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