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愤怒到扭曲的面容上停留了一瞬,恍然大悟道:“看来,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该死!”
蛮夷首领怒道:“就是你这么一个宵小,扰乱了我们草原各族之间的平衡,导致无数人因此而丧命,我今日一定要亲手将你斩杀于剑下,以慰无辜族人在天之灵!”
“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戚长容很平静,心中没有生出一丝波澜。
无论是对于即将被触发的战争,还是对于放话要自己命的敌首。
她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自己想要他们的命,自然也允许他们想要自己的命,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就各看本事了。
她的声音很轻,可落到旁人的耳中,莫名的便带了一股挑衅的意味。
眼看戚长容狂妄无比,根本没将自己与身后的族人们放在眼中,蛮夷首领长臂一挥,扬声吩咐:“弓箭手准备,射死他们!”
话落的瞬间,无数箭矢冲天而起,朝城上射来。
迟安将戚长容挡在身后,抬起驽盾防御。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城楼下涌来一人,寄声禀报:“将军,城门被烧!”
此话一出,盯着前面箭矢的压力,迟安转头询问:“怎么回事?”
来人哭丧着一张脸:“属下也不知,不知是谁往城门上泼了一桶火油,再放了一把火,如今城门燃烧的厉害,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烧成灰烬了。”
随着这话,迟安的心弦紧紧绷着:“吩咐底下的兄弟们准备迎战,今日必定是一场死战。”
“是。”
得到了吩咐,小兵连忙疾步退去。
迟安深深的吸了口气,与戚长容道:“殿下,城中晋军只剩三千,以防意外不如让禁卫护送殿下先行离开?”
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一道城门被毁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他害怕军中有敌军的奸细,否则的话,又怎么解释那桶火油和那一把火?
戚长容眯了眯眼,缄默不言。
她虽没有说话,可态度已然很明显,她拒绝了迟安的提议。
就在迟安还想再说什么时,戚长容道:“把盾牌放下来吧,箭雨已经停下了。”
迟安放下盾牌,城下的蛮夷戎兵正爆发出一阵欢呼,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正在燃烧的城门。
戚长容随手捡了一根箭矢在手中打量,随即轻声道:“勉强能用。”
侍夏提了一桶水来,再将但落在城楼上的箭矢全部捡起侵泡在桶中。
片刻后,被火焰吞噬的城门轰然倒塌,蛮夷戎兵的欢呼更加激烈。
卫衡憋着一口气,却突然看见一道人影快速的朝对面的戎兵迎去。
同一时间,迟安也瞧见了,失声而道:“这不是当初我捡回来的那个黑瘦丫头吗?!”
话落,不需要旁人提醒,迟安已然反映了过来,眼中浮现一层被欺骗后的愤怒:“原来她竟是蛮夷戎兵的内应!!”
火油、大火,定是因为这贼子在背后捣乱。
见状,戚长容没有言语。
她随手拿过靠在墙边的长弓,再从桶中取出一只箭矢,半眯着眼瞄准了正在逃窜的人影,指尖微微一松
‘咻’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带着不可匹敌的力道,轻易的穿透了那人的胸膛。
不多时,那人便倒在半路。
倒在蛮夷戎兵的面前。
在蛮夷人愤怒的嘶吼下,戚长容放下长弓,漫不经心的道:“既然是贼,当死不惜。”
听闻此话,迟安大笑出声:“殿下说的好,好一个虽死不惜!众位将士们,速速随本将军出城迎敌,今日便要让这些目光短浅的蛮夷戎兵们看看我大晋之军的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