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才有他日你我的重逢。”
风沙窜入眼角,钱浮笙眼尾微红,酸咸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固执的没有滴落下来。
良久,她顿了顿,终是开口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既如此,我便送到此处罢了,老师多保重身体。”
“我会等您回来,等着咱们的重逢。”
……
马车驶离,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钱浮笙也不知为何,对于远去的那人,竟有了些许的羡慕之情。
她知道,这时候的老师,是最为自由的。
她不担心老师会一去不回。
因为她更知道,在这座偌大的皇城里,有老师最放不下的东西。
有了牵绊,便有了不舍。
老师就像暂时被放飞的风筝,线的那头一直被紧紧攥在一个人的手里,只要那个人愿意,哪怕不顾一切,老师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出门在外,四十三岁的赵月秋在垂暮之年,用一双蕴藏了无数智慧的眼睛,看了许多今生从未瞧过的风景。
历经两年,跨过海上数种风险,终是成功到达大洋彼岸,亲眼见到了金发碧眼的海外友人。
异域之美,总是惊心动魄的。
甚至有些狂放大胆的,对年暮的她表达了爱慕之情,那一双双真诚多情的碧眸,诉说了无尽的情谊。
可惜,在她的印象中,最让她心动的,却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在海上待的太久,久到赵月秋几乎被海的魅力所折服,一封从上京越洋而来的信,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阅尽信后,赵月秋指尖紧紧捏着信的边角。指节隐隐发白,原本红润的面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去。
身旁新认识的金发贵妇用一口别扭的京话询问:“哦,我的朋友,你这是怎么了?”
闻言,赵月秋将信折叠,对着身旁的人微笑:“丽莎夫人,我得回去了。”
丽莎夫人担忧不已:“怎么了?”
“一个对我而言重要的人病重,我要回去守着她。”
丽莎夫人问道:“是你爱的人吗?”
“是。”
丽莎夫人明了:“那个人一定很优秀,所以才会拥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子的爱。”
“嗯,她是我们大晋的皇。”
话落,丽莎夫人起身,与赵月秋拥抱,祝愿道:“愿上帝保佑你,一路顺风。”
“谢谢。”
……
一段旅程,之所以被称为旅程,是因这里绝不会是她的终点。
绕了一大圈,终究还是要绕回原本的地方。
海道平稳,待到上岸后,已是半年后的事。
面对前来相迎的钱家人,赵月秋眉头拧的很紧,第一时间问道:“陛下情况如何了?”
来人顿了顿,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夫人,您说的是太上皇吧?”
此话一出,赵月秋眯了眯眸子,看向开口之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人恭声回禀:“回夫人的话,升平皇早在两个月前就退位了,如今在位的是从前的太子殿下,如今的盛安皇。”
说罢,开口之人又谨慎的道:“您一直在海上,消息传不到您的耳中,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来。”
惊闻戚长容退位,赵月秋心中的复杂之情无以言表。
良久,她喃喃道:“今年,我四十七岁,而太上皇与我同年,也是四十七岁……”
不知想到了什么,赵月秋闭了闭眸子,终于将眼中的复杂重新压了回去,淡声而道:“关于太上皇的事,回京的路上你一一说给我听,不得有任何的隐瞒。”
“奴尊令。”
半年从海上回到陆地。
按照赵月秋所想,接下来只需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就能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