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把剑,即便是能挡住那如电火行空般快的一百根银针,却如何抵得住同时从四面八方刺来的百十支长枪?
我决定放弃抵抗。就在此时与这个复杂的江湖彻底说一声永别。就这样结束也好,正好省去我许多苦恼。
“都给我住手!”
话音一落,一圈枪尖在距离我身子半米的地方陡然停下。柳无风在人群后大声叫骂“都是猪脑袋吗?我让你们抓住他,没有让你们杀了他。”
乌泱泱的一片士兵傻愣愣地盯在了原地,他们彼此相望,满脸茫然,不知所措。
“咣啷”一声。
一个瘦小的士兵扔了手里的长枪。左右各撸了一把袖子,“呀”地大叫一声,向我扑来。
我抬起脚,轻一用力,将那瘦小的士兵踢飞。
前面靠我近些的士兵彼此对视,挤眉弄眼地传递着信息。突然,他们同时扔掉手中的长枪,又同时跃起,如同群狼围攻猎物一般扑向了我。
二十多只大小不一、力道不均的手掌压在了我的头上、脸上、肩上,抓住我的衣襟、胸口、小腹……
我双拳紧握,一股强劲有力的气流从我丹田缓缓升起,融入血脉,游走周身。
我大吼一声,双臂一震,二十多个人倒飞出去。甚至有几人口鼻出血,落地时当即昏厥。这股内力,比我那日在闽赣边界的小镇救人时,威力有进了许多。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的双手,它依旧是当年那个普华无实的模样,平凡的与普罗大众的手无所不同。
而那股悄然滋生并在我体内不断发展壮大的内力,让我当真觉得
邪门儿,邪门儿得让我胆寒。
它到底是哪来的?
然而,此时的局势容不得我去想这些。剩下的士兵不再去扔手上的长枪,他们挺直枪杆,喊着相同的号子,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
百余士兵,正是想用这种枪尖儿不破皮毛的逼近战术,逼迫我放弃抵抗。
我双足点地,腾空跃起竟有两人之高。于是,我在空中来了一个轻巧地后翻,踩着那许多人地脑袋,跃出了包围。
落在地上的我,片刻不敢迟疑,直直地向着军营之外跑去。
声后的叫喊声持续了一阵,越来越小,直到我彻底听不到的时候,我已经跑出来军营约十里之远。
累得如同是清窍失灵了一般的我,一屁股坐在冰凉的草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只看见东方的天际线上,隐隐约约亮起一丝微微地红。
天要亮了!
我忽然想到,柳无风说,天亮之时,大军将会进军福州城!
大战在即,我却已经距离福州城有五十多里……
别说是我已经筋疲力竭,即便是精神抖擞,精力充沛之时,恐怕也没有可能提前赶到福州城报信了。
完了!
福州城,即将成为管天下以及其他四个门派的墓地。这个江湖,半壁将倾。
而剩下的半壁,也将会在风雨中飘摇,不知能否撑得住从天而降的朝廷铁骑。
2
在最无计可施的时候,我选择了离开。
原本就已经是绝境,我已经没有再留下去的意义。这个时候,无论是对江湖,还是对朝廷,我再也不想有任何的牵挂。
我此时心心念念的也唯独有两件事情。
李小谦的安危。
小月的下落。
这段时间,我已经寻遍了福州城里里外外,几乎所有的地方,都不见李小谦的踪影。真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但我愿相信他还活着,希望他还是如以前那样,虽然不辞而别,却会突然在某一天又回到我的面前,呲着牙对我说“老子我又去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