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男子冲着陈有风一抱拳,说“多谢陈兄相救。”铁元周跟着他身后,也连连称谢。陈有风客气地摆了摆手,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少年提着血淋淋的刀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白娟将刀上的血渍擦净,郑重地端给陈有风,说“师父,你的刀。”
陈有风借过刀,爱怜地抚了抚那少年的头,说“你的武功还需加紧修炼才是,况且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被几个贼人吓得大哭大叫,堕了狮子山与括苍派的威名。”
少年讪讪一笑,说“谨遵师命。”
俊秀男子主动走到了我跟前,冲我一抱拳,说“在下狮子山谢弘毅,这位是我的三弟铁元周,这是我的小师侄杜风卓,今日我四人共患难一场也是缘分,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我尴尬一笑,说“姬旦丙。”
谢弘毅脸色一变,惊道“你便是武林盟主?”
我心中一片苦涩,叹了口气,说“我已经不是什么武林盟主了,你不要这么称呼我了。”
谢弘毅有些尴尬,他思索了片刻,说“不知姬兄弟此番经过,是去往何处啊。”
我说“我要去找一个人。”
陈有风与杜风卓嘱咐完,走到我面前,说“姬盟主”
我打断他,说“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盟主了。”
陈有风微一沉吟,说“好吧,姬兄弟。我有一事请教。”
我问“什么事?”
陈有风说“福州城祸起之时,你可是被困福州?”
我点了点头,说“是。”
陈有风说“家师曾命我前去救你,我到福州时,那里已被大军团团包围,福州城城门紧闭,不知姬兄弟是如何脱身的?”
我说“是易小心救了我。”
陈有风一怔“易掌门?!他为何会”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兀自笑了笑,说“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与白前辈渊源颇深,他去救你也是情理之中。”
我忽然想起了陈伯洋,那个手持金丝海皮刀的矮胖男人。
我问“你师父近来可好?”
陈有风忽然叹了口气,说“师父整日为管天下之事忧心忡忡,他曾多次寄书于他,望他能止息兵戈,莫要置江湖于万劫不复。但是,管门主固执得很,他不仅不听师父的劝解,反而一再鼓动师父带领括苍派与他一同起事。如今,管门主兵马攻入江西,已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只怕是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是啊。当日五万大军压向福州城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可能挽回了。
我一阵自责,说“如果不是我,或许这件事便不会发生了。”
陈有风惊诧地问“此时与姬兄弟有关?”
我点了点头。从最初在临安收到管天下反对武林盟之事讲起,说到我是如何游说各大门派,如何揭破趣与往生堂的关系,如何挑唆龙虎帮与往生堂反目成仇,又是如何深入福州逼反了管天下等人的经过向陈有风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陈有风听得目瞪口呆,过了许久才发了一声感慨“原来是这样!”
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在旁一直默默听我陈述的铁元周重重哼了一声,说“阴险小人。我若是管天上便捏碎了你和那个李小谦的卵子!”
李小谦!
铁元周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此时不应当在此与他们叙说这些往事,我应当尽快赶去那家茶铺。沙通海口中所说的那个满口“我靠”的斯文男子,或许就是李小谦!
况且,我的九郎剑还在沙通海手中,我必须将它夺回来。
来不及与他们再多说几句,我向陈有风草草告别,说“我有要事,先走了。”
陈有风抱拳想要向我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