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声音粗犷,很有感染力的感觉。
何之初凝神看了过去。
他认出这个中将姓金,不是军部最高委员会的常务委员,而是最高委员会的一般成员。
当然,军部最高委员会的一般成员也很牛逼了,至少无论从军衔和职位上,都高何之初一筹。
从级别上看,何之初就是他的下属,但不是直属下级。
可军中上下级之间泾渭分明,最讲下级服从上级,因此何之初毕恭毕敬地说“请问金中将,我的前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那位金中将怔了一下,不悦地一挥手,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前未婚妻叫什么名字?何少将,现在是讨论关系国计民生大事的场所,你不要把你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到这里说。”
“那就是说,金中将并不知道我前未婚妻的名字。”何之初一本正经地继续追问。
金中将皱着一双粗黑的浓眉,宽大的鼻翼不满地扇动着,铜铃般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我说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用拿到这里来说!何少将是听不懂华语吗?!”
何之初并不生气,以在法庭上不紧不慢但直刺人心的语速和语调淡定说道“金中将既然并不知道我的前未婚妻的名字,那请问您是如何从军部的消息简报中,得知我调动战斗机去救的人是我的前未婚妻?”
公开的报道里面并没有每一个在场的当事人的名字,但是军部的消息简报中有每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份简报就摆在开会的这些人面前。
而金中将既然不知道何之初的前未婚妻叫顾念之,那就说明他不可能从简报上的当事人之一“顾念之”这个名字,推断出她是何之初的前未婚妻,这也说明他的消息来源根本不是军中简报。
那就有些意思了。
金中将沉下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何之初,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的消息来源还要对你说吗?!”
“您的消息来源当然不用对我说。”何之初微微颔首,声音严厉起来“可是您的指控就毫无根据了。”
“我的前未婚妻是在场的受害者之一,而我救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我还救了秦家十七个人,旋转餐厅的工作人员八人。我出动武直中队和战斗机,最后救回了二十六个公民的性命。”
“而且我还有军部最高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的授权,请问我哪里以权谋私了?”
何之初这时才开始咄咄逼人,“金中将,您虽然从军职和军衔都比我高一级,但是您也不能毫无根据地进行这么严重的指控。我们军中向来讲究用事实说话,不搞‘假大空’那一套。金中将难道是忘了我们军中的传统?还是金中将本来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说我是‘两面人’?!”金中将气得满脸通红,“我对国家,对人民忠心耿耿!从来没有以权谋私!更没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种事,不是我说您有,您就有。也不是您说您没有,您就没有。”何之初后退一步,脸色严峻地对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宁上将说“宁上将,您是主管军中纪律的最高将领,我请求您对我和金中将进行彻查,还我和金中将一个清白!”
“彻查什么?”宁上将漠然问道,“查你有没有以权谋私?查金中将是不是‘两面人’?!”
“是,首长!”何之初响亮回答。
“我反对!”金中将气急败坏,“今天开会是讨论何少将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仅仅因为这件事就查金中将,当然是不可能的。
宁上将看了他一眼,转头对何之初说“何少将,你和金中将看来是有些误会。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清楚就没事了。”
“好。”何之初从善如流,马上看向金中将,“我还是那句话,金中将连我的前未婚妻名字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