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才继续问道“既然这两样东西是揭发石原倍三抄袭的最有力证据,他为什么要这么完好无损地保护它们?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是尽量毁掉这两样东西吗?”
“或者说,就算不毁掉,在自己会切腹自尽的情况下,怎么还会去仔细估算他身边哪个地方是最显眼,也不会被血迹沾染的地方?”
顾念之提出了一连串疑问。
路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目光在顾念之和霍绍恒之间逡巡来去。
这两人真的没有互相通过话?
怎么连分析问题的角度都是如出一辙?
路近觉得自己这时候就像一个局外人,怎么也挤不进这两人的世界……
说好的另外有心上人呢?
说好的在那边世界有未婚夫呢?
瞧这份默契,就跟两人在一起很多年了……
真不愧是对应体,难道连思想和感觉也能同步吗?
路近酸溜溜地想着,越发觉得自己跟女儿分离这么多年,不仅亏欠女儿,也亏欠自己。
顾念之没有理会路近的小脾气,她征询地看向霍绍恒。
“……我认为,他是给某些人报信。”霍绍恒分析道,“如你所说,那个位置确实是最显眼的位置。只要外人一进来,就能一眼看见。”
顾念之恍然,“原来是这样。”
她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激动地说“石原倍三知道自己切腹自杀,肯定会引起巨大的新闻效应,毕竟是在大年初一,还是刚刚上了春节联欢晚会的外国科学家。”
“他用这个方法,给自己的同伙报信。——不过,他要报什么信?难道是要通知自己的合作伙伴,自己抄袭了?”顾念之皱眉沉吟道,抱着胳膊在窗前站定,摇了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不对,肯定不是这样。难道说……”
顾念之倏然回头,发现路近正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难道说,通过这件事,他认为……顾祥文其实没有死?”顾念之疑惑地看向路近。
路近慌忙收回视线,摇头说“这我可不清楚,我是打电话跟他说,顾祥文临死的时候把这些东西交给我,我并没有说我就是顾祥文。”
顾念之啼笑皆非,走过去依偎在路近脚边,仰头看着他笑着说“爸,您能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到事情真相,别人也能。——特别是石原倍三这种人,他抄袭了您的实验设计……”
顾念之顿了顿,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爸,石原倍三抄袭您的实验设计,有多少年了?”
“至少有三十年了。”路近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您看,您连多少年都记得不清楚了,石原倍三怎么会一看这几页笔记纸,就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呢?”顾念之疑惑地看向霍绍恒,“而且还能马上切腹自尽?”
霍绍恒眉心微皱,若有所思地说“这个问题问得好,我都没往这方面想。”
路近尽量保持着脸色的平静,但是背后已经微微在冒汗了。
没想到亲生女儿比苏联克格勃还难对付……
顾念之的视线很快又落到路近身上。
虽然路近看起来跟刚才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仔细观察,还能看见他额头发际线那里渗出的细密汗珠,还有胳膊在微微抖动,跟帕金森氏综合征似的……
顾念之温柔而坚定地握住路近的手,心想,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不过看路近这样,顾念之于心不忍,真是不想继续追问他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他们父女俩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在一起过年,可不能就被石原倍三给带偏了……
顾念之笑着转了话题说“算了,也许石原倍三一直心怀愧疚,对当年抄袭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一看这几页笔记,就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