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记,您听说那事了吗?”
“什么事?说明白了。”
“就是市里对金峻岭区抗疫的表扬。金峻岭明明是疫情发源地,却被说成工作成绩卓著,而我们区抗疫工作却被全盘否定,还……”
“等等,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是市里现在正议呢,说是很快就要下文件了。”
“有这样的事?行了,先这样吧。”阮书记结束通话,立即拨打了市里的一个固话号码。
案子是结了,相关人员也受到了表彰或惩处,但相当一部分人却是非常不满。
毫无疑问,最不满的就是季常了,明明只是给人打工,所有不法举动也是奉命行事,到头来却成了主要案犯,这也太冤了。于是季常整天在监所寻死觅活的,还玩了几天并未成功的绝食。
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来探望了,隔断两端的母子都哭成了泪人。
“儿呀,妈一定为你讨回公道,一定要去上诉。”季母抹着眼泪道。
季常哭着摇头“妈,上诉也不可能推翻重来,关键没证据,池继军不承认呀。”
“姓池的太坏了,他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一天,就是专门让你给他担罪的。不行,我一定要找他,要让他说出实情来,人不能坏了良心呀。”
“他要是有良心就不会这么做了,想让他承认怎么可能?唉,认了吧。”
“我不认,一定要给你讨公道。”
正这时,警员提示“时间到”。
“警官,我们再说几句,再给两分钟好不好。”季母转头乞求道。
警员看了看时间,向后稍退了一步。
季母立即抓紧时间,又跟儿子唠叨起来,要儿子坚信自己能够讨回公道。
几家欢喜几家愁,季家母子泪眼对泪眼,而池家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老两口双双出院了,儿子儿媳闺女女婿全都陪着,孙儿孙女们也都萦绕膝前,好一副天伦之乐美好场景。
“妈、爸,实在对不起,要不是我对小军误会,跟你们讲那些话,你们就不会犯病了。”儿媳一边给老两口削苹果,一边道着歉。
老太太立马接了话“敏敏别说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对不起的。我俩那天跟你无关,本来那些天血压就高,只是正好赶上了。只要你和小军好好过日子,我和你爸就舒心了,管保什么病也没有。”
“是呀,这些天住院病友都说呢,说我们有三个好闺女,一个比一个孝顺。”老爷子更会说。
大丽、小丽相视一笑,既理解父母的不易,也笑二人对儿媳的娇惯。
老太太一手拉过儿子,一手拽住儿媳,语重心长地说“小军、敏敏,过日子就要互相体谅,也要相互坦诚,我和你爸就是这么走过来的。这事从根说还赖小军,你是去南域谈生意,又不是做违法的事,为什么不跟媳妇说,让敏敏替你担心那么多天?”
“是,是,是我太粗心了。”池继军不停点头,一副很听话样子。
“不知者不怪。”话到手到,池继军腿上挨了一掐。
虽然儿子疼的龇牙咧嘴,但老太太看在眼中喜在心上,她把这看成了儿媳的打情骂俏。
听到谈论此事,大丽、小丽赶忙躲进厨房干活,生怕说走嘴成了不孝之人,更怕把二老的高血压勾起来。
“叮呤呤”,电话响了。
小孙子立时拿起听筒“是,我是壮壮……老舅爷爷呀……回来了,刚回来……我爸在呢……好的,我跟他说,老舅爷爷再见。”
看到儿子放下电话,池继军立即上前问话“没看见我使眼色吗?”
“看见了,我以为你眯眼了呢。”小家伙眨着眼睛道。
“胡说,我是让你说我不在。你会不明白?”池继军自是看透了儿子的鬼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