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初始帝愈发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还有脸哭?!”
见初始帝动怒,夏侯皇后忙劝解道“陛下息怒,轩儿既然说不是杜撰,肯定是从哪里看来的诗句,咱们不要冤枉了他。”
“哼!”初始帝冷哼一声道“哪有这种狗屁不通的歪诗?!”说着冷冷看一眼皇甫轩道“你倒是把诗念出来听听啊!”
“儿臣……”皇甫轩紧咬着下唇道“一时记不起来了。”
“还敢狡辩!”初始帝愈发恼怒道“记不起来不要紧,寡人给你一夜的时间好好回忆,明日一早想不起来,你也不用吃罚酒了,等着吃板子吧!”
“儿臣遵旨。”
这么一闹,酒席不欢而散,皇甫轩灰头土脸的离开内宫,他情知自己只有一夜之间,做出一首应景的诗来,才能过去这一关。可就像皇甫辁所说,柳絮怎么可能是红的,他就是想圆也圆不会来啊!
所以他才会烦躁的不想回瑶光殿,屏退了左右,在外宫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直到‘碰’见了陆云……
。
皇甫轩十分怀疑,昨日自己的尴尬处境,就是这几个兄弟联手捣鼓出来的,而罪魁祸首就是这老好人似的皇甫轸!
不过此刻,他胸有成竹,也就不和他多费口舌了。待到了前殿门口,兄弟四人赶忙整肃仪容,默默无言的踏入了殿中。此刻正是清晨,整个庭殿沉浸在习习清风中,殿前的芭蕉在浓荫中慢自卷舒,宫人们见到四位殿下前来请安,便无声的向他们行礼,然后带着四人穿过殿前围廊,进入左侧的临水台殿。
这里景致最是优美,且凉爽怡人,正是初始帝所居的烟波致爽殿。
此时皇帝应该刚刚起床,宦官宫女们都在紧张的忙碌,或是打开帐幔,递送洗漱用品,或是整理衣物用具,或是捧送茶水以进……虽然忙碌,一切却有条不紊,无声无息。
兄弟四人便在殿前等候,少顷,便有内臣出殿通传,说天子召见。
四人便放轻脚步走进去,就见初始帝一身宽大的道袍,头发随意的挽了个发髻,意态闲适的在对着一盘残局揣摩。在避暑宫期间不设早朝,大臣有事也会尽量晚一些才来禀报,是以初始帝可以比平素起的稍晚,起床后也不用立即面对那些恼人的国政,而是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天子喜欢弈棋,这是众所周知的……
四个皇子进来,恭恭敬敬向皇帝请安之后,初始帝丢下手中的棋子,让他们起身,笑道“再晚一些,朕就不等你们用早膳了。”
见皇帝要起来,皇甫轸赶忙上前,扶住初始帝道“不是想让父皇多睡一会儿吗。”
“多少年要上早朝,早就不习惯晚起了。”初始帝笑着感叹一句。
“父皇实在太辛苦了,儿臣们恨不能为父皇分忧。”皇甫轸忙轻声道。
“一个个都不老小了,确实不能光读圣贤书,也该学着帮寡人打理朝政了。”初始帝点了点头,状若随意的说了一句。
几个皇子眼前一亮,心头小鹿乱撞。
这时宫人在殿旁水榭中移案布箸停当,为皇帝一家备好了早膳。
夏侯皇后也从后头进来,她虽然年近四十,但依然脂粉容艳、颜色骄人,尤见当年风采。兄弟四人赶忙向夏侯皇后行礼。皇甫轩见皇后昨夜也宿在这烟波致爽殿中,心下不由一阵烦躁。
待宫人们服侍帝后坐下,初始帝对几个儿子挥挥手道“你们也坐吧。”
皇甫轩等人这才谢过父皇,在下首按年齿分头跪坐。
世家大族向来竞相豪奢,虽然开国时,高祖皇帝提倡过一阵节俭,但天下承平二十余载,豪族门阀又有故态复萌的趋势,洛京城中士族子弟斗富炫富的逸闻不绝于耳。
身为九五之尊,初始帝自然不落人后,一顿早膳便价值万钱。在水榭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