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沉声道“陛下!”
“呵呵……”初始帝这才回过神来,对夏侯霸微笑道“太师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夏侯霸不禁皱眉,以他多年的经验看,初始帝怕是又要出幺蛾子。老太师便闷声答道“老臣年迈耳背,什么都没听到。”
“你仔细听。”初始帝把手支在耳旁,摆出一副聆听的架势。
“……”夏侯霸无奈,只好凝神侧耳,果然听到一阵鼓声远远传来。
这时,一名小黄门跑进来禀报道“启奏陛下,有人敲登闻鼓!”
“登闻鼓!”夏侯霸瞳孔一缩,他感到了阴谋的气息。
“登闻鼓?倒是稀奇。”初始帝却饶有兴趣道“这些年,仰仗太师呕心沥血,我大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寡人都快忘了还有这东西了。”
夏侯霸装着没听出,初始帝语气中的讥讽之意,沉声道“老臣这就去看看是何人击鼓,到底有何冤情,不能通过有司上达,非要如此惊扰陛下?!”
“哎,”初始帝却摆摆手,示意一旁的杜晦扶起自己道“横竖闲来无事,不如寡人和老太师登城一观,看看是何人在击鼓。”
“是……”夏侯霸拦不住初始帝,只能同意。
于是君臣二人也不摆驾,只带了杜晦和几名护卫,便坐着抬舆离开长乐宫,穿过前廷,来到应天门城楼上。
城楼上的禁卫一见陛下和太师驾到,忙不迭跪地恭迎。
初始帝摆了摆手,淡淡道“你们到一边去,不要声张。”
禁卫立即退到一旁,初始帝和夏侯霸身边,便只剩下杜晦伺候。
“咱们看看吧。”初始帝招呼一下夏侯霸,便从城头的女墙上望下去。
夏侯霸也依言往下一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只见紫微城外,宽阔的广场上,乌压压跪了起码上万名灾民,而且还不断有灾民从天津桥方向汇聚过来。
“这是要造反吗?!”夏侯霸不禁勃然大怒。“守桥的禁军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放他们过来?!”
“太师稍安勿躁,”初始帝却面无表情道“没看到这些百姓都双膝跪地,你见过有跪着造反的人吗?”
“这,陛下……”夏侯霸眉头紧锁道“不论处于何种目的,聚众在天子宫外,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说着他再次沉声道“老臣这就命官员先将他们驱逐,然后再调查他们到底有何冤情!”
“老太师,”初始帝没想到,夏侯霸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禁也动了怒气道“寡人乃天子,外头都是寡人的子民,孩子受了委屈,到父母面前哭诉一下,做父母的会不分青红皂白,先把他们撵走吗?!”
“老臣是为陛下考虑……”夏侯霸却依然没有服软的意思。他已经猜到,初始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无非就是借民心来打压自己,所以他选择了强硬到底。
“你是为自己考虑吧!”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初始帝终于动了真怒,冷哼一声道“口口声声为寡人考虑,其实都是私心作祟,寡人就是信了你们,才会让千万子民流离失所的!”
初始帝一动真格的,夏侯霸也不得不跪地请罪,闷声道“老臣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初始帝一甩袖子,厚厚一本账册,便拍在夏侯霸的身上。“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