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济会的人被分开盘问,都在不同的房间里。
张甘这名字,的确是善济会一人所有。
调查到现在,莘密达当然不可能连这个名字都不知道。张甘,善济会内看守仓库的普通衙役。
因为在他上面还有个主管仓库的小吏,是以之前并未将这张甘当做突破口。没曾想,现在倒是他这里出现希望。
莘密达带着人很快出现在张甘被盘问的房间外面。
他敲门道“我是莘密达!”
屋内很快有人将门打开,对着莘密达点点头,“大人。”
这正在盘问张甘的人正是律法局的衙役。
莘密达问他“可有什么突破?”
衙役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瞧了眼里面,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都快睡着了。”
到这大半夜,的确大家都已经颇为疲惫,包括善济会的那些人在内。
莘密达并没有责怪这衙役,反倒是拍拍肩膀道;“你们辛苦了,现在让我来问问他。”
说着便向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很是晦暗,只有最里面的两个角落里有两个灯盏,点着油灯。
“你是张甘?”
莘密达走进去直接将簿子摔到桌子上,对着面前被锁在椅子上的人问道。
张甘已经不是个年轻人,看起来颇为苍老,怕是得有五十余岁了。
这样的人哪怕在善济会也已经没有什么前程了,怕是如此才仅仅是个看管仓库的。
而他到善济会以前,是以前嘉定府辖下某县县令府衙的衙役。
这般年纪,张甘精力不是太好了。此时已经昏昏欲睡,被莘密达的声音惊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瞄了眼莘密达,道“就是我,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快些问。问完了放老头子我回去睡觉。”
“老头子?”
“呵!”
莘密达嗤笑,意味深长道“我倒是看你挺精壮的啊……”
接着又说“张甘,善济会衙役,负责看守仓库。两年前进善济会,此前是峨眉县县府衙役,是也不是?”
“是。”
张甘眯着眼睛显得疲惫,“这你们已经问过了,要问,就问些新鲜的吧!”
“好,那就问些新鲜的。”
莘密达从善如流,“据我们调查,你之前在峨眉县县府便是做的咱们律法这行?还是咱们行内人?”
“是。”
张甘变得惜字如金。
“那你应该是知法了。”
莘密达轻轻点头,紧接着猛地拍响桌子,“但你既然知法,为何还要自己犯法?”
张甘微微皱眉,“莘大人,这样虚张声势的手段还是不要用了吧?我知道你以前是做提刑的,当年刚刚入行便是咱们这嘉定府的官,和我这样泥腿子出身的不同。我这辈子都没法爬到你这样的高度,但我干提刑这行也有二十多年的时间,可不比你少。莫说我们善济会清清白白,我张甘清清白白,就算有什么龌龊,你觉得你能随随便便把就将我给吓住么?”
“当然不能。”
莘密达摇摇头,将书案上的簿子拿起,“不过不知道你对这本簿子是不是还有印象?”
张甘眯着眼睛瞧了眼,“当然有印象,这是我平常时记些小事的。”
说完竟然是问,“有什么问题么?”
看来他完全是不记得那张纸的事了。
莘密达将簿子打开,将那张纸拿出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那就看你该怎么解释这张纸上的东西了。”
他慢慢将纸摊开。
而在这个时候,张甘的眼眸猛然缩起,脸色也变了许多。
他想起这张纸来了。
心跳也差点儿直接顿住。
这张纸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