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裂,触须像是虚无幻影,在她的脑子里搅动几下,忽又慢吞吞地抽了出来,触须的尖端上挑着一个淡白色的光团,闪闪烁烁,心脏似的勃勃跳动。
“天啦!”有人惊叫,“元珠!”
禁室里一阵骚动,考生纷纷起身,扶着桌子眼巴巴地朝这边张望。
“谁的元珠?”帝江喝问,女孩泪流满面,只是拼命摇头。
“从光亮来看,”帝江将元珠凑到面前,“这是一个至道者。”
“那是、那是我爷爷……”女孩儿抽抽搭搭地说。
“牺牲自己,成全孙女?”帝江摆来晃去,仿佛大摇其头,“哼,愚蠢的道者!”它收回触手,放开元珠,光团飞到女孩头顶,女孩一伸手,光团从她指间溜走,飞到禁室屋顶,忽闪一下就消失了。
“爷爷!”女孩儿哭得伤心伤意,方飞一边听着,心里也觉酸楚。
女孩的桌椅开始下降,缓慢落回地面,两个勤务走上来,挟着她出了禁室。
“看到了吧?”帝江凑近方飞,“我可不是欺负人,元珠是死者元神的残留,拥有死者的某些记忆,放到这儿就是作弊的利器。”
方飞眨巴眼睛“她会怎么样?”
“坐牢,”帝江哼哼两声,“使用元珠是重罪。”
方飞心里难过,低头无语。帝江把他拎回原位,砰地移到高处,发出击鼓似的吼叫“看见了吗?这就是作弊的下场!哼哼哼,谁都别想瞒过老帝江。”
“知道了,”宫奇快活地敲打桌子,“你这个老混球……”
砰,帝江出现在他面前,触须把他缠住,使劲儿上下挥舞“你骂谁?谁是老混球?叫你骂,叫你骂……”
可怜的宫奇就像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高速运动下连惨叫也闷在肚里。帝江足足甩了他半分多钟,才把他丢了回去,宫奇青着脸大口呕吐,下边的勤务早有准备,秽物离开嘴巴,就被符法带走。
“不公平,”司守拙梗着脖子高叫,“方飞能骂,别人为什么不能骂?”
“很简单,”帝江得意洋洋地滚来滚去,“我是考官,这儿我说了算。”凑近司守拙,“怎么,你也想骂我?”
司守拙鼓着两腮不敢吭声,帝江升到高处宣布,“考试现在开始,时间是两个时辰,哼,错上一个字,你们就到头啦!”说着挥舞触须,火光怒潮似的扫过禁室,所有的桌面从无到有,出现了一行火红色的小字“引火符”。
方飞心头咯噔一下,脑子乱成一团,这道符咒别说是写,听也没听说过。
“定式”的规则十分苛刻,答对了一题,下面的题目才会继续显示,只要写错一字,考试就会结束。如果第一道题出错,铁定是个光溜溜的大零蛋。
方飞窘迫得要死,他可以想象考试结束后简真的得意劲儿——
“结果你只写了两道符吗?”大个儿咋咋呼呼,“一道‘白痴符’,一道‘滚蛋符’!呵呵呵……”
“不行!”方飞打起精神,死死盯着桌面。那些红色字迹也像三只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回来,一边还在叫阵“写哇,不怕死就写哇!”
“混蛋!”方飞又气又急,使劲拍了一下桌板。
“安静一点儿,”帝江冲他大吼,“再拍桌子,我把你丢出去。”
方飞悻悻地收回手,突然愣了一下,惊讶地发现拍桌的地方冒出来一块石版。
“隐书!”方飞差点儿跳了起来,下意识抬头观望,帝江高高在上,探照灯似的扫视全场。
“看什么?”帝江瞬移到男孩面前,触手却飞向别处,缠住一个探头探脑的考生,呼呼呼地卖力耍弄。
方飞吓得低下头,目光所及,他愣了一下,隐书上多了一行青色的字迹“勃勃跳心光火照。”
“你的心跳得挺快,”帝江在他耳边唠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