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璞初越说,柏毓儿的脸越黑。
好奇心甚重的世子毫无察觉,反而凑得更近,点头晃脑地验证自己的猜想,“嗯,你这香料定是添加了‘江蓠’所制!”
“据说,你们梦遗之人成亲时,便会携手在院中种下芍药,滴血为誓。孩童出生时,若为女子,父母便会取此花作香料,香块存放十四载。待女子及鬓之时,父母将此香块相赠,以示其已至婚配年纪;女子以自绣香囊接之,以示期许。女子出嫁,意为离家,因而这芍药制成的香块,又名‘江蓠’!”
宁雉缓缓从楼上行下。
“梦遗女子自及鬓后,便会随身携带这香块。遇心仪之人,便会以香囊相赠,以表心意。”
宁雉刚好行到楼下。
南荣璞初一见她,立马朝她一笑,唤道,“宁姐姐!你们梦遗的习俗,璞初说得可对?”
“对个头!”宁雉刚要说话,脸色黑如锅底的柏大小姐抬手便扳住南荣璞初的肩膀,以腿为轴,给了他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南荣璞初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柏毓儿反手摔倒在地。
与地面剧烈的撞击疼得南荣璞初龇牙咧嘴,他趴在地上,指着那个明黄色的娇俏身影,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云渊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宁雉也呆在原地。
柏毓儿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瞥了瞥地面上的南荣璞初。
年轻的世子正趴在地面,五官都挤到了一起。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惊吓的,他翻来覆去地嗷嗷哀嚎,根本说不出话。
柏大小姐这才脸色稍缓,瘪了瘪嘴,还未抬头,便感受到一股视线。
那个被她遗忘的少年,正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那双如寒星般清冷的眸子,似乎些许茫然。
柏毓儿脸色微僵,耳根发红,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马蹲下身去扶南荣璞初,大力地拍着他身上的灰,尴尬地笑了笑,“啊,我手滑了……”
哈?手滑?
南荣璞初一口气没上来,刚要借着柏毓儿扶他的力道站稳,准备跟她理论三百回合。那股扶他的力道却一下子消失了——
柏毓儿似想起什么,脸上笑意退去,表情冷淡,颇为傲娇地一把将南荣璞初扔回地面,朝云渊冷冷地哼了一声,便稳稳地无比端庄地朝楼上行去,“本小姐要去换衣服!”
“毓儿?”宁雉连忙跟上去。
云渊看着她的身影,颇为不解。
而那个貌似正在生气的傲娇大小姐,却在踏上楼梯之后,一把捂住通红发烫的脸颊,逃似地朝自己的客房飞奔而去。
宁雉跟上,只听到她嘴里嚷嚷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看着柏毓儿的背影,宁雉不由得勾起唇角,摇了摇头。她顿住脚步,转身朝楼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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