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如今正当权,上头又有人,强顶压力是不现实的。
听潘佑如此说,一干人等都有些噤若寒蝉,这潘使君还是一如既往啊,根本不把李沆放在眼里,看这意思,是要整治李沆啊
虽然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见潘佑态度如此激烈,还是不免心中打鼓,这李沆,能顶住潘佑的压力吗?
如今,已是十四,在各地士民百姓,都在准备欢度中秋之际,京畿道司的官僚们却不得不继续操持着公务,被叫到司衙,对田亩清丈工作进行总结,制定下一步的税改计划,顺便接受潘使君的训诫。
如今冒出个郑州,自然是深孚众望,虽然大多不知郑州那边的具体情况,但都有一个心声,希望事情能闹大,越大越好。
衙堂间,一干僚属不说话,似乎都等着看潘佑的笑话。还是由潘佑新提拔的一名僚属,为解恩主的尴尬,小心翼翼地禀道:“回使君,李知州来报,言税改之事操切不得,田土清丈,费时费力,要想得出详准结果,需要充裕的时间。希望道司能够宽限时日.”
事实上,赵普这也有点摘桃子的嫌疑,毕竟此前在大的方向上,李昉率群僚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只差一些细节,而赵普做的,也只是在李昉的基础上,进行完善细化,将有争议的确定,遗漏的补充。
潘佑为政“酷烈”之风,再度让人侧目。第三把火,则放在了土地清丈上,对治下各级官吏在作风上提出了严格要求,在目标上制定了明确标准,尤其在朝廷颁布新制后,对其中要求的各地官府详细田亩多少,更是积极落实,要求治下各州府县在中秋以前,把治下有多少田亩悉数查清上报,甚至不惜口出威胁之语,不能按时完成任务者,罢官夺职。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前两把火便烧到了京畿道治下的官僚及豪强身上,理由也很强大,继续延续朝廷“反贪除恶”大政,在此事上,潘佑做得是得心应手。要知道,在刘皇帝还没有掀起全国范围的吏治除恶运动前,潘佑就已经这么做了,并且坚持了十多年。
与赵普一般,潘佑经过述职,接受赵普的亲自授意,到任京畿后,便立刻着手推动税改各项工作,而他的做法,也同样是从人事调整开始。
在众人疑思不断之时,一道悠悠然地声音打破了潘佑的气势压制:“使君此言,有失偏颇吧!”
此前,若因为朝廷未曾颁布明制,不知如何处事,尚可理解,如今制度已定,大令已发,还不知醒悟,人浮于事,尸位素餐,我看有些人的官是该当到头了!”
于是乎,京畿治下,许、汝、怀、孟、陈、蔡等州的田亩籍册都按时地送抵颍昌,交由司衙审阅,唯独一个郑州,迟迟未到。
在郑州问题出现的第一时间,在同样就职久的知州李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已经被京畿道的官僚们给“统战”了。
而潘佑,首先就拿郑州迟慢之事开炮了。郑州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京畿道下,除了两京之外,就属郑州称雄了,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优势,人口土地都占全道前列,又处于两京之间,还曾是旧道治,远不是如今的治所许州能够比拟的。
因此,毫无顾忌地,便当着众僚属的面开喷。不过,看着潘佑“气急败坏”的模样,一干京畿道司官员们,却持一种看戏的态度,甚至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只是在潘佑目光所及之时,有所收敛。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官员,衣着光鲜,气度不凡,其人乃是京畿道布政副使李守元,这是始安侯李继勋的次子。
目光投向李守元,潘佑收起了那副大怒姿态,淡淡地问道:“哦?不知李副使有何见解?”
“不敢!”李守元同样淡定地拱拱手,而后道:“下官只是觉得,李知州的提议,很合实际,也是认真做事的表现。京畿道田亩众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