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勋此番回朝,自然刘皇帝去了一份召令,稍微敲打过后,刘皇帝又恢复了慈眉善目,嘴挂浅笑,道:“说说正事吧!”
“臣恭听圣谕!”闻言,刘承勋顿时肃然。
见状,刘皇帝立刻摆摆手,轻言细语地道:“不必如此严肃,放松点!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年,大汉与海外的联系日益紧密,尤其与南洋诸国的往来,渐趋频繁,对于此类事务,你当有所了解才是!”
听刘皇帝提及此,刘承勋顿时就上了心,心中暗自琢磨着刘皇帝的用意。脑海中回忆起关于南洋的一些情况,组织了下语言,方才道:“对于南洋事务,臣不甚熟悉。
不过却,在江宁的这两年,也有不少海外商人入境经商,当地也有不少商旅,组织船队南下,从他们口中,初窥南洋之貌。
其域广大,岛国林立,蛮夷杂聚,然而多为尚不开化,不知礼仪的蛮荒之地。不过,当地气候温暖,四季不甚分明,物产丰盛,稻谷种植,往往一年三熟,甚至四熟。这也是大汉商民踊跃南下贸易垦殖的原因之一!
据闻,在南洋当地,种子撒下,都不需多少料理,更不需精耕细作,便可坐等收成。如此宝地,却落于一干蛮荒土地之手,思之颇为可惜,也令人感慨呐!”
“你说得很对!”听其侃侃而谈,刘皇帝颔首道:“虽属化外之地,却是不折不扣的宝地,甚至优于大汉大部分的土地。当然,不开化,也就意味着不服王化。”
刘承勋当即附和道:“对三佛齐的战事,臣也听闻了,不过,王师南下,所向披靡,经此教训,卑辞厚礼,匆忙请和,彼蛮夷小国,也当安分了!”
“我并不在意其是否真心求和,心悦臣服也罢,被兵威压服也罢,都无所谓,我只关心,大汉对诸国的威严能否保持,对南洋的经营能否持续,大汉商民对南洋的开拓能否长久,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是朝廷的百年大计!”刘皇帝语气坚决地道。
“我常思历代王朝兴衰更替,其治乱循环之由,首在土地,尤其在王朝后期,人多地少的土地矛盾,便是变乱的根本问题,再加上不可避免的土地兼并,更是加剧矛盾。
大汉立国三十余年,三十年休养生聚,如今也有类似的苗头了,虽然朝廷严厉推行了数次移民实边,但也只是延缓这个趋势。
但据武德司及各地的汇报,如今的南方道州,人口激增,几乎倍于统一之前,然可劳作的土地却只有那么多。
我在过去,制定了诸多限制土地兼并的政策,提高土地交易税收,目的就是为了让大汉的百姓,能够有地种,有粮吃,百姓衣食足,自然不会反抗朝廷的统治。
然而,这些终究是治标之法,是改良之法,且能否持续,能够持续多久,也值得商榷。我在位,上下不敢违逆,能够勉强贯彻执行。
但我之后呢?继世之君,乃至隔代之君,又能否坚决推行,即便能够切实遵循,时移世易,又是否又那个能力与威望坚持下去?这一点,我心里是不放心的!”
说到这儿,刘皇帝停顿了下来,看了看刘承勋的反应。且不提他严肃的表情,就那极其认真的倾听状,就让刘皇帝很满意。
再饮一口茶,刘皇帝继续道:“这些年,我反复思量此事,意图寻求一个解决之道。然而,度德量力,才智有限,终是没有一个根治的办法。
思来想去,最终也只有不断开拓进取,用大汉的刀剑,为大汉百姓争取更多生存垦殖的土地。让大汉的土地,足以承载激增的人口。
不论东征还是西讨,除巩固边防之外,其根本目的就在于此。然而西土虽则广袤,然沙碛密布,地多贫瘠,道路遥远,东土肥沃,然实在苦寒,艰难偏僻。
与二者相比,南洋之地,堪称得天独厚,是大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