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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荣国公府,兄弟俩径入书房,赵匡显然有些疲惫了,不知是否太冷的缘故,整个人缩束着,直到仆役端进火盆,就着炭火的热量,整个人的状态方才好转一些。
“郭侗可惜了!”饮了几口热酒,赵匡义主动感慨道。
“既在其任,自当其责,没什么可惜的!”赵匡想了想,道:“只是,邢公走得太不巧了!”
“未必不巧!”赵匡义摇了摇头:“若邢公在,那么陛下严惩问责,也不稀奇,邢公既去,即便顾念老臣之谊,陛下也不得不高举轻放。据我所知,陛下原本打算将郭侗、王侁槛车还京,如今,只是召回了!”
听赵匡义说得轻松,赵匡烤着手琢磨了一会儿,又抿了一口酒,道:“陛下虽然刚忌雄猜,但从近些年看来,确实越发念旧了,这对我们赵家,也是好事!陛下,终究也老了啊.”
赵匡义点点头,有些认可,但表情显得有些深沉,显然,赵匡的一些体会,也不是赵匡义能够感同身受的。
“你如今在政事堂,协助太子理政,当更加谨慎小心,万事求妥!”赵匡语重心长地道:“以前赵普在,上上下下都盯着他,如今,只怕朝臣们的目光,有一大部分都放在你身上了!比起郭家,我们赵家的未来,才是祸福难料、缥缈难定啊!”
提及此,赵匡义眉头皱了下,沉思几许,道:“东宫的确有些不寻常,太孙未立,文涣的地位并不稳,太子对那萧妃,很是宠幸,不可不防!”
说着,赵匡义不禁叹道:“当初太子妃要收养文涣,我是十分赞同的,只是侄女做那意气之争,断了这条路。否则,有我们两家联手,文涣便无惧任何威胁,何来今日尴尬的境地!”
听赵匡义这么说,赵匡却没有呵斥什么,这毕竟是兄弟俩之间的私密谈话,不过,看他那一脸可惜的表情,赵匡摇头道:“如今再说这些,已然晚了!再者,陛下也未必会同意。
陛下对我们这些勋贵外戚,既防且用,尤好分化,怎会容许慕容、赵氏两家联合,倘若此,只怕打压之降临,便在不测之间,后果,可不是匡美那件事能比拟的!”
“话虽如此,思之仍觉可惜!”赵匡义道:“陛下与太子对两子虽然不偏不倚,但越是如此,越叫人不放心。萧氏契丹之类,如今却堂而皇之,僭居高位,简直沐猴而冠。如今,有人将萧氏之子与文涣同列,罔顾族裔血脉之别,实在值得警惕!”
看赵匡义越说越没边,赵匡不得不发话斥止他了:“慎言!慎言呐!”
看兄长甚至有些气急,赵匡义赶忙上前,把他手里酒壶抢过,探手轻抚着他后背,道:“我明白,这等交心之谈,也只有在二哥面前,能放得开了。”
赵匡缓了缓,轻声道:“在继嗣之君的问题上,陛下向来主意坚定,不容外人插嘴。看那些皇子,都是不凡之辈,过去这些年,虽少不了暗涌,但夺嫡之争始终难起,可见陛下之坚决了。
秦王、晋王、赵王,哪个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宁肯置于边鄙,也不让他们在朝中起事。继世之君的考虑上如此,隔代之君亦然。
陛下这些年,屡屡召二皇孙进宫,除了享受天伦,只怕也存在考量的意思。诸皇子都是这般,在太孙的斟酌上,最终拿主意的,恐怕是在陛下的心思。
在此事上,我们能做的不多,你也实在不该干涉太深。如伱方才所言,若慕容、赵氏两家联合,干预太孙的确立,只怕不是富贵荣华,而是弥天之祸啊!”
赵匡这番分析,已经算是深刻,对刘皇帝也看得清楚,赵匡义也承认。然而,沉吟几许,还是忍不住道:“二哥考虑,深得要旨,只是,赵家已入局中,如何能置身事外?”
对此,赵匡也不禁沉默了,头脑虽然清晰,道理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