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原因是,刘文澎想在洛阳西苑修一座避暑行宫,以泰康宫过远,跑来跑去太辛苦。甚至于,连修建方案出来,打算征集劳力,人工开挖,开辟出一片塘泽,同时效仿当年后蜀孟昶在成都修“水晶宫”一般,在新辟的人工湖上也建一座水上行宫.
其他事情先不说,就向孟昶学习这一点,就可见这件事情是怎样一种性质。(当然,孟昶所作《颁令箴》中“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之语,至今仍在诸多大汉帝国道府州县的官衙墙、匾镌刻着。)
而与此前不同的是,这一回修行宫,刘文澎打算动用国家财计,简单的讲,就是打算劳民伤财了。他是彻底不装了,实在是少府刘规给他诉苦,一直花自己的“私房钱”,久了多了,实在心疼。
而对此,李沆自然是秉公直谏,坚决反对,朝廷之中,对此一片哗然,站在李沆这边的正臣、直臣,更不在少数。
包括宰臣寇准、向敏中在内,一大批人陆陆续续向刘文澎上表劝谏,希望其能打消念头。
而这种局面下,事情的结果往往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结果是,刘文澎见李沆竟然掀起这么大反对自己的浪潮,心中是又惊又怒,“新仇旧怨”一齐涌上,意志下达,帝党们纷纷扑咬李沆,然后三朝老臣、雍熙宰相李沆,罢相了.
李沆的罢相,对大汉帝国的影响是巨大的,从这个节点来看,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比刘暧、张齐贤被赶出朝堂,还要严重。
因为,此事一出,意味着帝国中枢朝堂上,庶族官僚势力与贵族官僚集团之间的平衡被彻底打破,至少在政事堂内,权力失衡了。
继任财政使的乃是兵部尚书向德明,在这件事情上,刚把李沆搞下去的刘文澎,没敢逆群臣之意。而政事堂中枢剩下的庶族官僚领袖,竟变成向敏中、寇准、徐士廉、王钦若四人,不吹不黑,这四人就是绑在一块儿,都不如平康七年李沆在庶族官僚中的名望与影响力。
但于皇帝刘文澎而言,却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至少他在对李沆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只是这份胜利,一点都不值得喜悦,甚至从帝国的视角来看,有那么一丝悲哀。
同时,刘文澎的“水上行宫计划”,也得以顺利推进了,就在平康七年冬,已经有数万民夫进入西苑,在严格管理下,动工开挖.
平康八年(1014)夏,静极思动的皇帝刘文澎,再起幺蛾子了,这一回他选择北巡,他要到漠南的草场去打猎。当然,名义不能这样直白,对外宣传的是,他要北巡视察河东,同时于太原这个龙兴之地祭天,顺道去草原,调和漠北契丹与乃蛮政权之间的矛盾,还塞北一片安宁。
过去的这些年,漠北的局势始终不算平静,乃蛮部在太阳汗刘金(传说中魏王刘旻的便宜儿子)的统治下,日益发展壮大,并且在吸收了汉、契丹文化之后,形成了一个基本的政权组织。
并于平康四年,刘金正式称王,国号“金”。称王之后的乃蛮,开始以一个邦国的身份与大汉打交道,并且第一时间遣使南下,向朝廷臣服,希望得到朝廷的封赏。当时刚刚亲政的刘文澎,面对这样的臣服,很高兴地同意其请,赐金册,封刘金为金王。
当时朝中是有人反对的,只不过并没有太多人把这个民不过五十万的杂胡政权当回事。
而称王之后的刘金,开始率领他的“金国”继续向东扩张,攻击契丹的聚落,抢夺水草,掳掠部民。
随着“金国”的崛起,契丹这个漠北霸主的名头也开始动摇了,面对其挑衅,自是结兵相抗。金国在于新生势力的野蛮冲劲儿,契丹则在于文明的先进性,仅从纸面实力上来说,契丹还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然而,连耶律贤时代契丹尚且无法彻底根除乃蛮之患(那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