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盛敬旸几乎立刻就认出了梁小译。
那天的烟花汇演上,这个孩子是跟薄修沉的父母一起的,他还叫薄修沉的父母爷爷奶奶。
“他来看小言?”盛敬旸皱着眉问护理人员。
护理人员说“他说他是您儿子的朋友。”
小言哪里有朋友。
盛敬旸眉头微微蹙起。
片刻后,他朝前走去,走到小男孩的前面站定。
小男孩还看着他,只是因为他的走近,小男孩必须把头仰得更高,才能看清他。
盛敬旸从小男孩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狐疑。
盛敬旸问“认得我吗?”
小男孩盯着他又打量片刻,半晌,试探着问“跟薄叔叔认识的……叔叔?”
果然认得。
不过盛敬旸还真有些意外,烟花汇演那天人来人往,加上天色又暗,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这么久了还能记得人,眼力倒是不错。
盛敬旸问“认识盛顷言?”
梁小译紧抿着唇,拧着小眉头不说话。
盛敬旸挑了挑眉“我是盛顷言的父亲。”
梁小译刚才也听到了他跟护理人员的对话,知道他的确是小言哥哥的爸爸。现在这人直接说出来,梁小译心里不高兴的同时,还是迟疑一下,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鞠了个躬,保持住了表面的礼貌,说“叔叔您好,我叫小译,是小言哥哥的朋友
。”
盛敬旸自然看到了他脸上的不甘不愿,想到烟花汇演那天,好像自从知道西莉亚曾袭击过梁千歌后,这个孩子就一直没给过他们家人好脸色。
还挺记仇。
“们怎么认识的?”盛敬旸问。
梁小译板着脸说“在网上认识的,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都喜欢下象棋。”
象棋?
这么一说,盛敬旸倒是想起了什么。
他挑眉问“那个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梁小译不知道盛顷言是怎么跟家人说自己的,不过他的确在念幼儿园,就说“恩。”
盛敬旸笑一声“世界倒是小。”
又看了看左右,他问“怎么过来的?跟薄修沉来的?”
梁小译不太想跟他说话,但还是出于家教,回答了“跟一位阿姨一起来的。”
这个人认识妈妈,而且他的家人还伤害过妈妈,梁小译不可能把自己和妈妈的关系和盘托出,这件事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他不能给人送把柄。
阿姨?
盛敬旸想到了梁千歌,那天烟花汇演上,这孩子似乎很喜欢梁千歌。
不过小孩子嘛,大人愿意花功夫哄,很容易能博取他们好感,不奇怪。
那天全程,其实这孩子跟薄修沉的父亲关系最近,盛敬旸猜测,他可能是薄修沉父亲那边谁家的孩子。
“她人呢?”盛敬旸问。
梁小译压着心底的不悦,说“我们没有带探病的礼物,她去那边的加油站买了。”
盛敬旸说“倒是注重礼节。”
梁小译看了他一眼“中国是礼仪之邦,中国人都很注重礼节。”
盛敬旸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说“小言在二楼,我先带上去。”
梁小译摇头“我等她回来。”
盛敬旸今天是抽时间过来的,他下午还要赶回去开一个会。
抬手看了眼手表,他说“二楼208病房。”
梁小译硬邦邦的说“好。”
盛敬旸又看了这孩子一眼,提着纸袋,走进了电梯。
——
盛敬旸进到二楼病房时,就看到盛顷言正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他轻轻的推开病房门,细微的声响,引起了床上人的注意。
盛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