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话时,神色总是泰然自若,这不得不让姜非感到十分钦佩,究竟需要何其强大的心性,才能做到如此的淡然处世。
“你是过来人?”
这句话油然而生,姜非不自觉得脱口而出。
一微微摇头,沉稳道:“如若过来,又何须苦行?贫僧只是走在施主的前面。”
“那你又何出此言?”姜非眉头微沉,不解道。
“施主看这天地,是否宽广。”
“当然,四海八荒,无穷无尽。”
“可容得下生离死别?”
“容得。”
“当施主闭上眼时,天地都可存于心中。为何却桎梏于生离死别中,不能自拔呢?虽能解得天地宽广,却不能与心相容,不是尘俗,又是什么?”
姜非闭上眼感受着虚空的浩渺,一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要想真正做到不为所动,还远远不及。
一看出姜非仍然困顿,便继续道:“人函天、地、阴、阳气,有喜、怒、哀、乐情。天禀其性而不能节,仙圣能为之节而不能绝。感情残缺的人,是不完整的人。施主若是有所欠缺,可寻得新欢来补,便可圆满心境。”
新欢?
姜非眼前浮现出慕容霏晴清婉娉婷的身影。在他记忆里,除却家人之外,只有这位少女可以让他感到欢愉。
若是真要去补,非她莫属。
“我好像明白了,多谢你的开导。”姜非心中通畅了不少,微微一笑道:“恰好有一人身在此城中,可以弥补我心中残缺。”
“那施主应及时前往相见,不要耽搁。”
一说完后侧过身子,正欲对着姜非站着的位置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可待定睛一看,哪还有半分他的影子,早已跑得不见踪迹。
笑意逐渐森冷,一的眼中黑雾翻腾,身上的僧衣补丁窸窣凋落,窜动出狂乱的黑气。
他头上的戒疤也在蠢蠢欲动,像是已经裂开,缭绕的黑气冲摇而起,迅速模糊了身影。
数位带刀侍卫呼啸赶来,正碰上黑气缠绕的一,他们睁大眼睛,正欲放口惊呼,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他们的眼中,光采急剧暗淡,一点黑芒疾速亮起,并迅速扩散,吞噬着他们的灵魂……
……
金雍城南。
许久未见慕容霏晴,姜非时常会想念,可由于她开启灵力后,便音讯寥渺。
姜非又因为一直停留在“真武”境界,自行惭秽,所以便日久生疏。
今日听闻一的“诲人不倦”,姜非长期堆压在心底的想法终于澎湃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三年未见,她有没有变。
姜非想着,已经在不知觉中来到慕容家的门口。
他并没有完全被感情冲昏头脑,决定前来慕容家还有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就是可以寻求慕容家的帮助,化解处于乌袍术士胁迫的窘困局面。
“在下姜非,有要事需要进见,还望通报。”姜非对着门前把守的侍卫说道。
侍卫侧首看来,刚正的眼神审视了数息,才开口道:“稍等片刻。”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有个管家模样的仆人从里面出来,邀请姜非进去。
府门内是座花草蔽芾的园林,蓁蓁枝叶四处舒展,虚掩着轻灵喈喈的鸟鸣声。
走过了园林,便看见了门户敞开的堂殿,隐隐传出锦瑟鼓鸣,叮咚作响。
殿堂中间坐着一位外貌刚毅的中年男人。
他爵封“东升侯”,官居“执金吾”,负责巡卫金雍城内的治安和保卫在居城内王朝官员的安全。
慕容烈看到姜非走进门来,挥手示意,辞去两旁舞琴弄弦的乐女,站起威武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