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看出些苗头,可在没有线索牵引的情况下,也是理不出头绪。
染映鲜血的树屋内,一位年轻女子神情恍惚,目光呆滞,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儿蜷缩在角落。
苍白如纸的脸色,在一夜过后仍然颤栗着巨大恐惧造成的余悸。
还有幸存的人。
“这里发生了什么?”
姜非走了进去,上前轻声问道。
年轻女子只是蹙着眉间的凄楚不断摇头,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不敢发出声音。
“肯定是那甲鱼怪所为!”顾长安攒起浓眉,怒气冲冲地说道“今日定要找到它的藏身之处,宰了它为这些无辜的村民报仇雪恨!”
这时,其他屋内相继走出数名妇孺老人,昨夜的有余族长赫然也在其中。
只见有余族长伸处颤抖的手,指着众人破口大喊“你们还敢过来?这些人都是因为你们而死,知道么!”
姜非听到动静,走出树屋说道“老人家,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些村民死状诡异,你们昨夜可曾听闻些什么动静?”
有余族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可耐烦地摆手道“不要再问了!肯定是河神发怒了。你们赶快离去,不要在此惹是生非!”
顾长安一听说要赶众人走,就急忙向前,陪笑道“老人家,昨夜多有得罪,我当真是奉师命前来收服甲鱼怪,不信看我为你超度这些冤死的英灵。”
他说着从包囊里拿出一个铃铛,抓出几张符箓,念动咒语走起步来。
铃铛晃动的声音清脆悦耳,在清晨的朝气中听起来,也是感到有些怪异。
有余族长频频摇头,想是已经没有心情再遭遇昨夜那样的情景,于是迈起步子,颤颤巍巍地向屋内走去。
忽然,倒在地上的尸体竟在顾长安手中铃铛的晃动下,缓缓从地上爬起,向着众人这边聚拢过来,井然有序地排列成队。
从木纳僵冷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起死回生。
有余族长在听到动静后回过身子,浑浊的眼睛里撑满震惊,颤抖道“这……这怎么可能!”
顾长安嘿嘿一笑,说道“老人家,这些人虽然已经魂飞升天,没有了生命。可因身体没有腐坏,依附在上的魄尚未消散,在我道教赶尸法的驱使下,仍然可以作出些简单的动作。”
姜非闻言暗暗送了一口气,还好顾长安这次没有搞砸,否则又怕是覆水难收,一团糟糕。
“那依你所言,当真有降服甲鱼怪的本事?”
事实摆在眼前,有余族长不得不重新审视顾长安的可信程度。
“当然!现在你只要将甲鱼怪的下落告诉我们,定然能将它就地正法!”顾长安信誓旦旦道。
这话说的未免言之过早,姜非有些不安甲鱼怪的修为还不曾得知,这顾长安就开始夸下海口,若是胜它不过,可就贻笑大方了。
但转念一想,顾长安敢说得这么爽快,主要还是因为有百里兄妹可以在旁助阵。
他们虽然还没有展露身手,可从修为气息上来看,确实都非同小可。
有余族长看似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但既然已经看到顾长安的过人本领,哪还能再推三阻四。
遂开口说道“甲鱼怪居无定所,来去无踪,要说巢穴在何处我们也委实不知。但今日风和日丽,暖阳当空,午时左右,它必定会在岸边晒太阳。”
……
午时。
北冥河流动的水位陡然增高,一块巨大的黑影浮在水面,疾速游向岸边。
哗啦一声。黑影破水而出,只见一头接近两丈之长的巨大鱼怪轰然落在地上。
它如人般站立,头部硕壮如水桶,两眼大小似拳头,环形大嘴鼓着蒲扇般的腮帮子,浑身布满着坚硬如铁的鳞片,强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