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嚼甜桃,柳薇薇眼见姚静致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你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姚静致点头道:“不急,待姑娘吃完桃子再说就是了。”
柳薇薇放下手中刚啃了两口的桃子,拿起锦帕轻拭了几下唇边说道:“何事?你先说吧!”
姚静致眼见柳薇薇在那含笑等着自己开口,咧嘴一笑,随后说道:“薇薇姑娘,先生说今日有要事要与姑娘相商,请姑娘移步至先生书房。”
柳薇薇沉默了片刻说道:“好,我知道了,他可还交待其他什么话了?”
姚静致想了想,随后又摇了摇头道:“先生只要我转述这一句话。”
柳薇薇看向姚静致笑道:“小孩子可不许说谎哦!”
姚静致歪着头想了想,随后对柳薇薇说道:“可是先生交待给我的话与薇薇姑娘无关,自然无需说与姑娘听,算不上说谎的。”
柳薇薇低眉浅笑道:“当真与我无关?那我便不问了!”
姚静致犹豫了片刻,一噘嘴道:“薇薇姑娘,你是仙女下凡嘛?怎么什么都知道?先生可叮嘱过我,不叫我说给你听的。”
听姚静致说自己是仙女下凡,柳薇薇眉语目笑,看了眼自己那双玉足对姚静致说道:“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复命吧,吃完这颗桃子我就过去。”
“嗯!”
姚静致重重点头,微微行了一礼,转身小跑出去。
听得姚静致把门关上,柳薇薇轻笑一下,继续吃那颗桃子。
出了门之后,姚静致拍了拍胸脯,随后向阚画子的书房小跑而去。
他已经与柳薇薇相处多日,可心中还是很惧怕这位从未冷眼相待自己的姑娘。
尤其是薇薇姑娘的眼神。
让他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讲过的鬼故事。
在家乡老人的口中,这长得好看的姑娘,不是狐狸精变的,就是女鬼变的,专门来祸害人间的男子的。
姚静致知道薇薇姑娘肯定不是,可他还是怕。
他觉得不光是自己怕,连先生都怕。
到了阚画子的书房外,姚静致推门而入,正在屋内作画的阚画子抬头看了眼笑问道:“怎么样?”
姚静致小跑到阚画子身前,看了眼阚画子即将画好的画,吃惊道:“先生,您是悄悄去了薇薇姑娘的房间么?怎么画得这般相似?”
阚画子屈指轻弹一下姚静致的小脑瓜,“乱说些什么,先生我不过是对薇薇很了解罢了,要知道,当年她可是随我学过作画的。”
“真的?”
姚静致一手捂着脑袋,疑惑道:“可为何薇薇姑娘不称呼先生作先生呢?”
阚画子看了眼姚静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静致,你觉得先生如今年方几何?”
姚静致细细打量了一下阚画子,想了想说道:“先生,若是我猜错了,你可不许生气。”
阚画子含笑摇摇头,“无妨,你只管猜就是了。”
姚静致掰着手指说道:“按说苏先生同样称呼先生为先生,您怎么也该是位长者,可我觉着,先生怎么也不太可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阚画子的手轻抖了一下。
随后笑着说道:“你猜的不错,来,继续说说,不到知天命,那该是多少呢?”
姚静致没有看出阚画子的笑有些不自然,还在那盘算道:“先生,其实有些不大好猜啊,按说以您的面色,其实也差不多快到了这知天命的年纪,可您没有蓄胡须,这下我就猜不大准了。”
看着一脸认真样的姚静致,阚画子有些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了。
其实不怪姚静致这般乱猜。
他所见之人,大都是劳力者,这经历过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谁人在四五十岁的时候不是面色黝黑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