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傍晚到了。
这临时召集的闹剧一样的朝会散了,赵佑冒功的罪名不成立,刘安不领功,这是刘安的事,没有人能说刘安不领功就是刘安的错。
晚餐,皇帝设家宴,只请了刘安一个人。
刘安想回家。
皇帝听完大笑:“回家,你家里连只老鼠都没有,若非刘大监每过几日就派人过去打理一下,怕是杂草都长满了。”
“啊。”刘安心说,依照原定计划,过年前潘秭灵已经回汴梁了。
难道说,潘秭灵回老家了。
郭皇后说道:“六丫头此时人在占城,占城洪辅相写了上述,瞿越人窥视我大宋商船,海盗日益增多,韩国公扣下了从杭州新建试航的新式战船,暂编入水师战船队清剿瞿越海盗,等海面上安全了,六丫头再回来。”
刘安心说,坏了。
这人坏了不是过年的时候自己要一个人过,而是岳父扣下了自己的炮舰。
要知道,当今大宋一共只有三艘炮舰。
岳父至少扣下了两艘。
皇帝看刘安一脸的愁容,轻轻一拍刘安的肩膀:“安哥儿,在宫里过年,陪姑丈过年。”
刘安只好点点头。
皇帝又说道:“西番的事情办的好,这……”皇帝没说下去呢,郭皇后就打断了皇帝:“官家,家宴。”
“对,对家宴。不提国事,不提国事。”
酒过三巡,刘安与皇帝都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到了赵佑的表演时间。
赵佑把刚才在御花园给皇帝讲的事,更详细的又开始讲了。
毕竟在自己母亲面前,赵佑也想让母亲知道自己这次长进了,而且也作了许多实事。
皇帝也是很认真的听着,那怕已经听过一次,听到紧要处还要问上几句,或是鼓励几句,郭皇后一边笑,也一边在偷偷的抹眼泪。
刘安呢。
满脑子在想,岳父难道发现炮舰的威力了,或是因为炮舰才抢了自己女儿的船队?
没错,就是这事。
此时占城。
大宋韩国公潘惟熙正在大宴,拿下安平府,拿下瞿越王城,逼的瞿越王远逃,一直逃到瞿越西部山区的潘龙寨。
那里山高林密,潘惟熙手下的兵力实在有限,这才不得不停止进攻。
可以说,眼下瞿越国土被潘惟熙打下来了三分之一,整个海岸线都控制在了潘惟熙手中。
潘惟熙这次可是破财了,用炮舰将整个海岸线所有的瞿越军营轰了一遍,不仅把船上的炮弹打光,还打坏了几只炮。
潘惟熙高举着海碗:“这果酒,比不得咱们汴梁的米酒烈。老陆你这个家伙这次占了大便宜,干了。”
陆秉元看着那装了足有一斤酒的海碗,一边骂着潘惟熙,一边深吸一口气大口往下灌。
他知道,今天只能醉死,绝对逃不过。
便宜确实占了,可他是不会吐出来的。
新码头就在红河三角州下游,比起钦州码头好太多了,这次绝对会成为广南西路最最重要的一个出海口。
他有信心在这里建一个敢和广州比高下的商市。
广南西路。药材可以借海运北上,布匹在前一任转运使,也就是陈尧叟的经营下,广南西路的布匹产量惊人,加上现又有占城以及原瞿越海量的麻,这布匹产量可以翻三倍。
那么,布,不仅可以北上,而且还可以往南。
别看占城麻产量那么高,可布坊却几乎是零。
除此之外,还有瓷器。
大食商人对瓷器的采购量永不满足,有多少买多少。
广南东路广州港那里的瓷器数量全部加起来都达不到大食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