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认真的在计算着。
再反过来算。一担丝绸在汴梁最多就是换六百斤带壳的米。
可运到占城,就是接近四千斤米。
这钱又落在大宋的口袋。
皇帝其实想错了,这不是剩余价值,这叫贸易利润与贸易逆差。可皇帝有自己的思想,他认为这就是价值提升,差价落在谁口袋的问题。
皇帝的理论就是,增值部分归谁的问题。
想到这里皇帝问刘安:“依你这么说,若瞿越真的能被打败,那么瞿越人种稻米,他们用三千五百斤稻米换大宋一担丝绸,这算不算瞿越在供养大宋。”
刘安起身,卟通一下就跪了。
皇帝拉起刘安:“说话呢,跪什么?”
“姑丈,有件事情我刘安有欺君之罪,有谋逆之罪,但却没有不臣之心。我这么作是有原因的。”
“刚才说了,你说什么都不责怪你。”
“姑丈,现在不是说,而是我作的。”
“也不怪你,你说清为什么,就不怪你。”
刘安脱口就来了:“因为姑丈心太软。”
皇帝真是哭笑不得:“行,这理由先记下,那么说说不心软是怎么回事。”
“姑丈,卫浩流放八千里,我安排人制作假象让他遇到海难,假死,然后把人送到阿苏山。”
“阿苏山??”皇帝完全不知道阿苏山在何处。
刘安没给皇帝思考或是提问的机会:“姑丈,阿苏山在倭岛,最初的时候是我父遇上风流飘过去的,然后和倭人打了一架吃亏不小。后来杭州商盟受过我父恩惠,雇佣大量游侠,借了金陵商盟几十条商船把人运到了阿苏山,又找倭人打了一架,这次胜了。”
皇帝示意刘安继续。
刘安这故事是早就编好的,无论是金陵商盟、还是杭州商盟都对过口风。
刘安继续讲:“然后,打架打赢了。可还要继续打,所以就在阿苏山建了城,然后徽州商盟送了五百户佃户过去,这慢慢的时间久了,在阿苏山种下了百万亩桑林。预计明年能收获三至五万担生丝。”
“不对。”皇帝打断了刘安:“一亩桑林三十五斤丝。”
“姑丈,新桑叶少。”
“好吧,你继续,不对,三万担生丝?”
“是,这些生丝的成本,只有杭州一带生丝的五分之一,因为倭民皆是奴,杀了他们的领主,这些奴给的工钱是大宋农户的八分之一。”
“等等。”皇帝示意刘安停下。皇帝开始计算:“你是说,五分之一的价格,那么织出来的丝绸应该只有杭州原本一半以下的价。”
“约五分之二。”
皇帝突然变的兴奋了:“如果这么算,姑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从倭人那里得到一部分剩余价值,然后再织成丝去占城换成米,那么就是相当于汴梁生丝换米,还多一倍?”
“是!”
皇帝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懂了。
他懂什么叫剩余价值了。也明白什么叫以天下财富供养大宋了。
这一反一正,挣的真多。
“这也不对,百万亩桑林,就算是小桑,三年五载之后就是大树,一亩三十斤丝就算作不到,一亩二十斤也应该有,这就是二十万担生丝。”
刘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姑丈,只是号称百万亩,实际没那么多,徽州一位老丝农估算,三年后稳定产量应该是九万担至十二万担。”
“不少了,不少了。”皇帝知道当下大宋一年的生丝全年也就是三十多万担。
折合下来,能用于织造就是一万吨多一些。
皇帝把什么对外番私自用兵,对外番开战这种事情完全忘记了,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