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间,所以,刑警队那边在出了材料,并且进行留底以后,就通知家人火化遗体。
出殡是在两天以后。而这天,沉寂,昏暗,充满雾霾的东北延市,飘起了今年第一场
郁的天空,雷声轰隆作响,雨水灌溉在墓地上,冲刷着泥泞的尘埃。
蒋泉站在墓碑前面,呆愣的看着自己妹妹的照片,看着旁边墓里埋葬的母亲和父亲,喉结蠕动,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回首往昔,八年牢狱生涯,蒋泉在狱中送走了母亲,二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母养子一回,而寿终正寝时,子却不在,这绝对是人生中难以逾越的心里障碍。哪怕他是个办事儿下三滥,并且毫无底线的滚刀
如今妹妹惨死,偌大的
躯,只剩一坛埋了就得化作泥土的骨灰,静静的摆在那里,再无音容笑貌。
此刻,蒋泉心中即使有一万句我错了,但有啥用?
人死了,听不见了,人不死,自己却忘了说。
他就站在那里,任由雨水拍打,绝望,内疚的让人可怜。但如果你转头看向那墓碑上,蒋洋洋的照片,你又会发现,他的这种可怜,却又伴随着,让人唾弃和厌恶的可恨!
总是充斥着,难以诉说的矛盾!
做了一件错事儿,承担多大的后果,才算是合理呢?
谁来告诉蒋泉?
佛祖?
上帝?
还是法律?
这似乎没人能说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蒋洋洋没死,那么已经拿到林军钱的蒋泉,可能真的会整两个洗车行,随后醉生梦死的活着。
可报应来的太直接,让蒋洋洋干脆的死了,这让内心本就极端的蒋泉瞬间崩溃!
雨继续飘然落下,墓地的下山路上,蒋泉就那么一个人走着,没有人搭理他,甚至何启超连话都不跟他说。
晚上,蒋泉从“强”租的民房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了,随后人就独自去了一个小孩家里。
他梳着紫色飞机头,曾经在ktv骂过北武。
“泉哥,到底咋回事儿啊?”紫色飞机头的青年,张嘴问道。
“……别问了。”蒋泉轻声回了一句,目光盯了辗转数手的钱岐山电话屏幕上,看着倒数第二个通话记录。
“林军?!”蒋泉看着通话记录,咬牙说道:“一个电话,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想抢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