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纹丝未动。他心中大为好奇,于是再加上几分气力,石杯依旧巍然不动。
难道这些器具不是真的给人用,而是装饰品,是和石桌连在一体的?
赵泓摇摇头,再去试这桌上的其他石杯,还有石壶,结果都是一样。
他倒并没有沮丧,而是接着换了另外一个石桌去试,却发现完全没有刚才的情况。他没来得及多想,便拿起那桌的石壶,走到滴水处,看准位置,把石壶稳稳放在那个石阶上。
“哒”!
果然没过多久,又是一滴水滴落下,正好落入石壶之中。
赵泓舒了口气,只要能解决饮水问题,至少自己在日内没有性命之忧。
他看了看身边这个石桌,想起了刚才的情况。好奇之下,他将其余三个石桌上的石壶石杯等一一试了一遍,结果让他有了一个奇怪的发现。
石室内总共四套石桌凳,呈四角落位,每个桌子配有四个凳子,每个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其余三个桌子没有异常,壶杯都可以拿起,唯独刚才第一张桌子上的不行。
而且,其余桌子上每套茶具都是一壶四杯,壶嘴朝外;唯独这桌子上的茶具,是一桌三杯,朝里的位置上少一个杯子,而且壶嘴朝里。
赵泓心想,这石室的主人如此布置,必定另有深义,说不定就会跟自己能否离开这里相关。
这样一想,赵泓便精神一抖,仔细打量桌子上的茶具起来。他用力将每个壶杯再试了一遍,依旧不能拔起,心中又开始疑惑起来。
为何这里的石杯偏偏少一只?他将所有疑惑点集中在少了一只石杯的空位处,可任凭他怎么观察,却没有任何发现。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赵泓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兴奋,无力的趴在石桌上,双眼也开始扑朔迷离起来。
他之前就因尾随灰衣人而生死一线,侥幸逃离后却又被困地下溶洞,还经历了数个时辰的辛苦挖石开路,一直将神经紧绷到极致。现在的他早已身心疲惫,故而在不知不觉中,他慢慢酣睡入梦。
……
朝霞是血色的,天地间犹如笼罩了一片朦胧的血雾,空气中布满了血腥的味道,山谷间仿佛依旧回荡着喊杀声、号角声和哀嚎声。
厌火城内外如山丘般堆积着累累尸体和白骨,好像被千刀万剐一样,肢体崩裂满地,躯干支离破碎。侥幸剩下活着的人,满脸疲惫之色,却仍要继续清扫战场,但他们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白骨,什么是武器;也分不清哪些是妖兽躯体,哪些是人族血肉。
原本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此时都已是断瓦残垣,焦黑一片。几处焦黑的大坑,坑壁边缘处竟成高温溶解状,还冒着淡淡的青烟,一阵微风吹过后,股股焦糊味飘散的到处都是。坑内参杂着许多灰黑色的飞灰,漫天飞舞。
搏浪峰的妙影道人带着两个弟子,缓缓检视着残余的战场,一声不吭,眉头越皱越深。问法峰的“蒋夫子”蒋震山也一同随行,边走边唉声叹气。
“妙影,我仍然没想明白,为何画妖谷会突然鸣金收兵,否则的话……”蒋夫子开口打破了沉默。
妙影道人苦笑一声,没有立即回话。
当时城防大阵被破,数万妖兽涌入厌火城中,正邪两道已经短兵相接,每个街头巷尾都是惨烈的激战,人类已被屠戮十之八九。而就在此时,那六尾妖狐突然下令收兵,着实令人无法理解。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而又莫名其妙的血战,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又莫名其妙的结束收场。”妙影道人如是说道,也不知是自己感慨而发,还是回复刚才蒋夫子的问话。
蒋夫子看了看梅颖和叶子衿,向妙影道人走近一步,问道“妙影,此番妖兽屠城,不仅厌火城生灵涂炭,就连我们五行宗各殿弟子的损失也是相当惨重。不知你们搏浪峰接下来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