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仅是罗扬心中有此疑惑，就连那施无相自己的脸上也是有着不解之色浮现。

“离天道友，施某自问与道友向来并无恩仇，眼下这道祖感悟在前，道友却不理会，反而要对施某出手，此事不觉得未免太离谱了嘛！”

短暂的吃惊后，施无相迅速冷静了下来，将心中的怒意压下，冷声开口喝道。

“并无恩仇？你这说的倒是轻巧……”

听见了施无相的话后，那离天上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充满了寒意，仿佛是与那施无相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般。

“当年若非是老夫一时心慈，将你抚养长大，传授你无象功法，你又岂能在这道外之境立足？而老夫却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乖徒儿，竟然会是一头白眼狼！”

离天上人冷笑着开口间，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犹如一处寒潭，越发地阴冷起来。

更是随着他气息改变的同时，那原本苍老地面容，也是迅速发生了变化，转眼之间，便是化作了一名瘦骨嶙峋的老者，右脸上有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暗斑，看上去丑陋无比。

望着眼前这突然变化了容貌的离天上人，罗扬的神色尚且如常，而那施无相的脸色却是蓦然大变，犹如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目光中露出了惊怒之色。

“慕骨？！你…你是慕骨老鬼！！”施无相的声音惊惧，身体微微颤抖，脚下更是接连后退了几步。

“不对……你不是慕骨老鬼！那个老鬼早该死了！！你到底是谁？！”

望着近乎是歇斯底里的施无相，那‘离天上人’脸上的笑容更盛，神色也越发地冰冷森然。

“乖徒儿，为师若真是死了，你也就不会一直止步在半步道天境了。你之所以一直未能领悟大道，不正是因为没能得到无象功法的精髓嘛？”

慕骨老鬼的声音平静，犹如在说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可话音落入到施无相的耳中时，却是使得施无相面色再次一变。

“当年你为了那无象功法中的灭生七踏，而在为师闭关的关键时刻发动偷袭，险些让为师就此陨落。这么大的恩情，也该到了为师回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