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最繁华的街道上,我与君泽走走停停,人最多的地方人性往往是最复杂的,不过我们身处其中并没有感受什么异常的心思。
倒是周边很多人议论纷纷,大说都是在说白氏白锦瑟取代了白锦年在白家的位置,而且在过两日便是白氏与尉迟家联姻的大喜之日。
太过无异便是古怪,看来焱烽说的背后之人有些棘手。
看着与我并肩而行的君泽,我没有告诉他我为什么会来东里,他也没问我,但我觉得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也已有了对策。这般想想,本来有的那一丝不安心,就这么变得安心了。
因为焱烽找来,说是有要是相商,我们边随他去了仙庙。仙庙之中已有人早在一旁等候,那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见到我与君泽,扑通就跪了下来,还磕了几个头。
我发现这东里人还真喜欢跪拜别人,动不动便向人下跪。
君泽蹲下身子将那老妇人扶了起来,只见那老妇人眼中含泪,道了句多谢。
我用脚踢了踢焱烽问他怎么回事,焱烽瞪了瞪我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问我君泽是谁,还说君泽一看便是不凡。我白了焱烽一眼,嫌他话多。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是白氏的老太君,冒死逃出白府来到仙庙是为了求焱烽从天师手中救出并保护白锦年。异事渐起之时,白锦年被放逐东里,老太君便不相信这些事与白锦年有关系,可她一人之力保不住白锦年,白锦年离开东里之后白氏和尉迟家被人一步一步掌控,看起来东里还是一片太平,可也只是粉饰太平,东里之心已经变了。
到了东里后,我与白锦年分道扬镳,在我找了焱烽离开后,她也去了仙庙本想将护心镜还给焱烽,焱烽未收,她便打算等见过白氏太君及尉迟四方后在来神庙归还护心镜。
却不料不在离开尉迟府之后被尉迟四方抓住,送往天师处。以受天罚之人欲将天罚再次带回东里为由,东里天师要在白锦瑟和尉迟四方大婚之日火祭上天,消息只有白氏及尉迟家知晓。老太君自然不愿白锦年就这么死了,所以在白氏戒备森严之下依然出了白府。
这老太君倒是个厉害的人物,她心明如镜,不受蛊惑,一把年纪了,为了后辈也是不惜一切代价。
白锦年身上有我的幻术还被我隐藏了气息,尉迟四方能看穿白锦年的身份,要么便是他自身修为了得,要么便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将白老太君秘密送回白府后,我和君泽没有回客栈,就在仙庙中将就了一宿,焱烽直嫌弃我有异性没人性,他说他都没多少日子了,我还要给他添堵。
第二日,整个东里都无比热闹,毕竟白氏与尉迟家一直以来都守护着东里,如今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东里人们自然送上虔诚祝贺。
尉迟四方身影高大,穿着藏红色喜袍,骑着高头大马,刚毅的面容皆是喜气。
到了白府,接过新娘子后并没有直接回尉迟府,而是一行人行至了祭台之下,尉迟四方也在第一时间将白锦瑟从花轿中牵出来。
祭台之上是被捆绑在木头桩子上的白锦年,一圈木材将她围在中间,东里天师拿着火把在祭台之上念念有词。随着天师的念叨和手势,祭台之下的人双手合十,似在祷告。
本是明亮的天色因为这些祷告开始变得灰暗,后来竟转为黑色,黑压压的一片悬在头顶。这种不舒服的气息让我身心都不舒坦,我微微皱眉,正要动手破了这术法,君泽却在此刻握紧了我的手。
未待我问他缘由,他便上前一步,手上多了一把琴。
君泽拨弄琴弦,弹的曲子是定心,随着琴声想起,在祭台周边,抑或者所有心中有欲念的东里人陆陆续续的倒下,那其中也包括了尉迟四方和那东里天师。只有我与君泽焱烽还有白锦瑟依旧站在原地,早就觉得白锦瑟有古怪,此刻确定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