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晕晕沉沉,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姑娘们有点无所适从。
三人一番争执后,两位丫头还是服从拓跋玥的命令,各自带好东西,躲进树林静观其变。
须臾后,一帮马客已近在眼前,拓跋玥心中寻思,来人是好是坏,万一又是坏人怎么办?但是若这样一直藏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家呢!
拓跋玥很是纠结,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两位丫鬟跟着她一路颠沛流离,近日来言行举止已经有所凸显,尤其是顾岚芬意见很大。
遇上这样的事情,拓跋玥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命苦呗!
也难怪,平日里,拓跋玥生在深宅大院玩耍,何曾遇到过这种光景,别说是两个丫鬟,拓跋玥自己甚至有点后悔此次远嫁出行。
这种问题,应该抛给无应哥哥,若是想娶自己,她想办法,不想娶,便拉倒。可是拓跋玥打心眼里怎么会如此这般行事呢!路上的艰辛磨难,忍住眼泪,假装坚强,全部吞进肚子里。
转念一想,或许是老天在考验她的耐心呢!
常言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拓跋玥不知上天要给她往后的人生安排一份什么样的大礼,非要这般折磨于她。
困难想打倒她?没门儿,只要有一息尚存,她都要与磨难做斗争,直到磨难对她俯首称臣。
拓跋玥小时候经常想,自己若是男儿身该有多好,她保证要驰骋疆场,行侠仗义,所以在她的骨子里,还是很崇拜宇文无应大将军的威风。
如若不然,她早就与洛阳城别的公子成亲了,比宇文无应长的风流倜傥的人大有人在,比宇文无应家有钱的人更是不在少数,至于权力,对拓跋家族来说,不屑一顾。
眼看马客们即将从她们前面走过,楚熙芸与顾岚芬眼巴巴的看着拓跋玥,各自脸上神情紧张万分,再不出去,他们可要走过了,这地方,虽然是鸟儿到处拉屎,但是想碰见几个路人,这个季节实属不易。
空气停止了流动,三位姑娘彼此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音,她们明白,错过便是生死难料,可是拓跋玥没有发话,两位丫头不敢轻举妄动。
拓跋玥仔细分辨着眼前这帮人的衣着打扮,以及神色谈话,她想从这些细微处观察到这帮人是好人,他们或许是做生意路过的商人,不是山贼劫匪。
可是生长动荡的年代,人烟稀少的官道上,平常人很少走动。
拓跋玥经常生长在深宅大院,哪能明白这些道理呢!再者说了,三位姑娘一路上的种种担惊受怕,眼下能看到活人,免不了一番开心。
马客的先头人马已经走过三位姑娘藏身的树林,弹指瞬间,这些人将会全部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顾岚芬快急出眼泪,楚熙芸更是双手紧握。
“汪……”雪狐冲着即将要过去的马客吠叫了一声,立马引起路人的注意。
雪狐跛着腿摇摇晃晃走到路边,再看其中一位马客拿起弓箭,对准雪狐。
拓跋玥瞬间从树林中站起来大喊道“手下留情。”
顾岚芬与楚熙芸长出了一口气,她们倒是如愿以偿了,若不是雪狐这般引起马客的注意,她们三人很可能错过这帮马客。
一旦错过,再想遇见路人,鬼才知道需要多久呢!
顾岚芬说什么也不想在野外露宿了,甚至有时候在想,当初在萧家村,若是看中一个男子,把自己嫁了,也不用这般跟着拓跋玥受磨难。
拓跋玥边走边生气,雪狐终究是个畜生,如此危险的时刻,它居然发出吼叫声,这不是告诉那帮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若不是看在它有伤在身,拓跋玥绝对要飞起一脚,把它踢一个四脚朝天,方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