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叹道,
“这仙长怎得只收红妞儿,却是没收我们家宝生呢?他不是说我们家宝生是个有福的么?”
穆大应道,
“这仙长与红妞儿是自打娘胎里的缘分,能收一个便是好的了!”
能拜在仙长门下已是大福气了,怎得还要有一个想两个的,不知足!
杨三娘子闻言叹了一口气,她心里自是明白的,
现时里那僧道不在官府管辖之列,只要有那度牒做证,报到太原府上便能不纳税不服役,若是门下的正式弟子,还能分得观中产业呢!
宝生也能入了道门该多好,左右道士也不禁娶妻生子,不似那些和尚要六根清静不能娶妻吃肉,因而杨三娘子却是不怕儿子入道断了家里的香火!
唉!罢了,谁让自家宝生不是头一个呢,有个红妞儿也是不错的了!
收拾了心思回转家中,到了家门口众人都是一愣,自外头便能瞧见自家堂屋的大门乃是虚掩着的,
“走时,明明锁好的!”
穆大眼见那锁头被扔到一边,当时脸色一变,大踏步进去堆开门,却见得里头东西被翻得一塌糊涂,夫妻二人的屋子里那箱子也被撬开了,里头的几件旧衣服与那几块布料却是被人给偷走了。
“这……这是遭了贼了……我把你个挨千刀的……”
杨三娘子见状忙进去捡点自家损失,这厢气急败坏的出来,拉开院门却是一通儿的骂……
杨三娘子虽说生的秀气,但也是跟着男人走南闯北,在流民堆里混了许多,什么污言秽语不知晓,这厢气往上撞也是顾不得孩子们都在一旁,叉着腰冲着那村子里头人多的地儿便过去,
“我把你个生儿子没儿,祖宗坟被扒了的东西……有娘生没爹教的……”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住了这么久那底细也是清楚的,这村子的人有什么手脚,她心里自是有数,过去冲着那面便骂开了。
众人听在耳中自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只是这样的事儿在这村中已是司空见惯,什么人做的,大家伙儿也是心知肚明,当下也是无人劝解,只在那里听杨三娘子骂街,自然也有那眼红穆家日子好过的,在心底里暗暗幸灾乐祸,只有那被骂的却是龟缩在屋子里暗道,
“晦气!都说她男人在外头能找钱,却那知那屋子里连一个铜板儿都摸不出来,几块烂布只换来五个铜板,倒挨了这一顿骂!”
心里恨着却也不敢出去回嘴,只在里头等到杨三娘子骂得力歇了,这才回转家中。
家里穆大与孩子们已是将翻乱的东西收捡好了,穆大关了门冲自家婆娘庆幸道,
“幸喜听了红妞儿的话把铜板儿存了钱庄,我们那床下头的泥都被人翻出来了!”
杨三娘子闻言出了一身冷汗,
“前头我还想在床下挖个坑埋钱呢!”
这厢连连拍着胸脯,把老大拉着来狠狠亲了一口,
“还是我们红妞儿有福气!”
穆红鸾见状忙趁机道,
“爹、娘,我们还是想法子进城去吧,这村子里住不得了!”
这村子里鱼龙混杂,又无郭无墙,若是真打起仗,头一个遭殃的便是流民!
穆大闻言连连点头,
“好好!我们听红妞儿的,爹爹多赶些工多赚些银子……”
自此一家人在这村中更是关紧门户小心度日,穆大夫妻两人也是日夜操劳只盼能存够了买户钱,能搬到城里住不再与一帮流民为伍。
转眼又过了三月,有一日那疯道士却是来敲了穆家门,此时白日只得穆红鸾在家中,爹娘在外做活,家里几个小的出去疯玩儿,只她在家中无事倒是将前世绣花的手艺捡了起来。
说起来穆红鸾前世的老娘也是将她当了大家的闺秀来养,这琴棋书画,刺绣、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