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燕岐宸不知怎得竟自人圈之中钻了出来,燕韫淓一见脸色大变,众兵将忙要伸手去拦,却那知这小孩儿身子滑溜竟然一溜烟儿进了战团。
那契丹汉子一听这小娃儿叫了一声爹,二见众人神色心知这小娃儿定也是个重要人物,如今竟自发溜到了面前,如何有不动手的!
当下伏身伸出蒲扇大的手掌,砰一把抓着了燕岐晟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
“啊!贼子敢尔!”
众人脸色剧变,燕韫淓大急持剑上前,正待要抢下自己儿子,却在这时那燕岐晟突然身子一扭,两腿将那契丹大汉手臂夹住,似个猴儿一般挂在了他手臂之上。
下头左脚已是往那汉子面门踢去,他出来时换得却是一双厚底长靴,这靴却不是普通式样,脚板下头暗藏了一块两寸长的小刀,只要用后脚跟儿一蹬,那刀尖便露了出来,这一脚本是奔着那汉子咽喉处而去,也是那汉子了得,危急之时偏头甩手,燕岐晟这一脚未刺于是咽喉却是划到了剑上,那汉子立时大叫一声脸上鲜血狂涌。
这一慌乱间将燕岐晟松了手,这娃儿却是伸手一把抓了那汉子披散的头发,踩着肩头骑了上去,反手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
“噗……”
半分没有耽搁,一刀插进了太阳穴处,
“啊……”
那汉子大叫一声反手抓着燕岐晟右腿,发一声狂喊,转了几圈却是将他甩了出去,众人一见忙扑上去,
“扑嗵……”
燕岐晟重重摔到人堆之中,立时是眼冒金星,七荤八素,燕韫淓过来一把将他抱起,
“长青!”
燕岐晟回过神来,嘴角带血,
“爹,我杀了他没有!”
父子两人回头看那契丹汉子,此时已是浑身浴血,被众人围剿于刀枪之下,眼看已是不行!燕岐晟指着他大叫道,
“把他的头割下来,小爷那匕首还在上头呢!”
那柄上镶了宝石的匕首还是五岁时燕韫淓赏的!
朱又良这厢倒是大发神威,冲上前去抽了腰刀重重砍在那汉子脖上,将他人头斩下,一手提发高高执在手中,在城头上大呼,
“斩首!斩首!”
众守城兵见那凶悍辽兵已被斩首,立时士气大振纷纷跟着呼喝,
“斩首!斩首!”
反之那辽兵个个却是脸露惧色,口中大呼状似狼嚎,一人呼百人应,不多时呼声响彻城头,隐隐竟有退却之势。
燕韫淓见状持剑跟上带着众人追杀过去,大宁官兵士气大振,辽兵士气大损,此消彼长之下,辽兵被大宁官兵砍翻无数,自城头上如雨般跌落,一时之间胳断腿折,血流无流,惨叫连天,攻城之人折损过半,
那辽兵主将一见势头不好立时下令退兵,城外营中响起密集的金锣之声,
“锵锵锵……”
辽兵闻听立时回头撤去,这厢朱又良大喜,
“走了!走了!”
却是收拢人手守在城头只求自何,燕韫淓见状心中有气,寒着脸对朱又良道,
“朱将军,此乃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怎得就此白白放弃!”
那朱又良如何敢去追击,当下应道,
“国公爷,辽兵狡猾说不得这乃诱敌之计,我等大开城门若是中计引得辽兵入城又如何是好?”
燕韫淓气道,
“本公爷便不是通兵事,也瞧出那辽兵退时散乱无章,相互践踏,分明就是仓皇逃窜,那里来的阴谋诡计……”
“这……”
那朱又良应不上来,脚下却是半点儿不想挪动,燕韫淓瞧他这样儿却是冷笑几声,
“你不去我去!”
朗声冲身边众人道,
“你们可敢随本公爷追击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