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燕岐晟道,
“吾妻前不久仙去,留下这唯一嫡子岐晟,小名叫做长青,此子顽劣不服教化,性子急躁,但好在心地纯良,天性仁孝。近日他一心武学,想更进一步,广陵资质愚钝学艺不精,不能教导,便将他送到真人座前,求真人点拨一二!”
无癫闻言沉呤半晌后摇头,
“我已与燕氏再无瓜葛,太祖所传武艺早已是多年不修习,你还是另请高明去吧!”
燕韫淓苦笑道,
“真人,祖上规矩您也知晓,且如今广陵也是远离临安,不愿再涉那是非圈之中,还请十二叔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帮小侄这一回吧!”
无癫沉默不语,良久长叹了一口气道,
“你让那孩子近前来!”
燕韫淓忙让燕岐晟上前几步,无癫抬起头仔细打量他,
“倒是生得浓眉大眼,是燕家的儿郎!”
这厢伸手拿起他左手来,翻过来细看掌心,突然脸上一凝,
“你……”
抬头又细细看他面容,燕韫淓见这无癫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脸色阴沉似水,双眼不停闪动,倒是遇上了难题不知如何化解一般,当下便问,
“十二叔,这……这孩子有甚不妥之处么?”
无癫半晌不语,只是把燕岐晟的双手掌纹看了又看,面相观了又观,半晌才摇头涩声道,
“无……无不妥之处!”
只是那神色如何似无事的样儿,燕韫淓事关儿子怎么能放下心来忙问道,
“十二叔,您有事旦说无妨,切切不要隐瞒小侄啊!”
无癫沉默良久这才应道,
“这孩子我收了!”
说罢扬声冲外头道,
“长思,带他下去吧!”
外头小道童进来应诺,
“是!”
燕岐晟年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也是瞧出来了几分蹊跷,很是不情愿出去,
“爹!”
燕韫淓冲他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吧!”
燕岐晟见他脸色阴沉知晓这时不能耍脾气,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待那厢房门关上,燕韫淓这才过来施礼道,
“真人,这孩子面相有何不妥当之处?”
无癫沉默良久这才叹了一口气道,
“这孩子面相并无不妥,只是……只是这孩子命中不应投生在你膝下啊!”
燕韫淓闻言大惊,
“真人,这……这话是何意?”
无癫应道,
“这孩子面相掌纹我仔细瞧过,乃是人君之相,却不知为何托生到了你膝下……”
前几日我夜观天象,紫薇星隐隐有异动,莫非是应在了这孩子身上?
燕韫淓道,
“这孩子明明是我的孩子,人君之相……人君之相……”
两人俱是神色微动,屋里渐渐沉寂下来,燕韫淓却是越想越是背后发凉,
“真人,你老人家可是瞧得真切?”
无癫眉头紧锁,
“老道士我也有瞧不准了!”
现下天下乱世已现,天象之中紫薇势弱,却又隐隐有众星相捧之势,若是再待要看却被一团星云遮挡,是那祸福难料之象啊!
良久无癫才道,
“我素知你为人,心地纯厚又性子散漫必也无觊觎大宝之心,因而才与你挑明,却不知这孩子出生时有何异象?”
燕韫淓想了想应道,
“崔氏生产时倒是十分艰难,却是足足一天一夜孩子不能分娩……”
顿了顿回忆道,
“若说异像嘛……他出生时胸前有几缕须发,又长又黑,落地后每长一天那黑须便短一分,待满月时那几缕黑须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