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一生荣辱喜乐全系在男人身上,便是生了儿子也是半个下人,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疯了,好好的正房不当偏要去当妾。
再是有钱有权又如何?总归规矩立着,那能轻易让你翻了天!
叶氏见她哭得都打起了嗝,叹了一口气又劝道,
“好孩子!收了你那心思吧,世子不是我们能高攀的,好好寻个人家嫁了吧!”
“呜呜呜……”
龚茜咬着枕头眼泪打湿了一片,
凭甚么……我高攀不起,那女人更是高攀不成?凭甚么她能入蒲国公府做了正室,我却连做妾都不成!
甚么情意深厚,分明就是穆氏善妒!
只任是再哭再闹,女儿家年纪到了总归要嫁人,叶氏虽说宠女儿,但也是个心里清明的,心知这样任她拖下去,不是爱她而是害她了!
当下急忙忙为龚茜选了临安城中一家小吏,虽说官职不高,却是身在吏部当差很有些油水,男家聘礼也很是丰厚,夫妻二人忙忙为女儿定了这桩婚事,也算是绝了龚茜的心思。
龚茜初时哭闹一阵,想来想去实在无法只能含恨接受,只待嫁之时憋在家中仍是心里难受,便带了丫头四处游走。
如今已近冬日,西湖岸边风冷鸥高,行人稀少,却只见残荷败叶满目的凋零,龚茜只觉此情此景正应了凄凉心情,缓步走在堤旁,正自怨自怜之间,却见对面来了三骑,当先那一个一身的红衣,乌发红唇,身姿妖娆,不正是蒲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么。
立在道旁隔着帷帽恨恨瞪她,眼见着她打马过来,却是咦了一声靳住马头又转回来问她,
“这位小娘子,我们可是认识?”
龚茜咬唇半晌才摇头,
“不认识!”
穆红鸾疑惑道,
“即是不认识又为何盯着我瞧?”
说盯着瞧是客气了,根本就是恶狠狠的瞪她,那目光凶狠便是隔着帷帽都能让人感觉出来!
龚茜又咬咬唇恨恨道,
“我……我们虽不认识,只是见你一介妇人如此当街纵马,即不掩面又不戴帽,实有失体统!”
穆红鸾闻言有些啼哭皆非,没想到今日出来跑马倒遇上了一位老古板,当下在马上一拱手笑道,
“原来竟是位女先生当面,却是我失礼了!”
她语带调侃,却惹得龚茜无名火起,当下应道,
“你也莫讥讽我,女儿家便应循规蹈矩,随意出门已是大胆,为何还要抛头露面示于人前,且还要纵马疾驰,惊扰路人,你……你这样便不怕夫家休了你么?”
穆红鸾一听,更是纳闷了,心中暗道,
“这位是谁呀?怎得无缘无故的教训起人来!”
想到这处,便也跟着冷下了脸来,眉头一皱直起身来,
“我与小娘子素昧平生,我夫家休不休我与你何干!”
说罢打马就要走,龚茜见状倒来了性子,上前一步挡在她马身前道,
“你也不必如此刁蛮,虽说生了一副好容颜也不可恃宠而娇,生生将好福气给折了,长……你丈夫对你极好,便是你无法生育也不肯纳妾,你更应好好惜福,恭顺贤良不可任性才是!”
一番话说的穆红鸾眉头皱成了川字,
“你从何处得知我不能生育的?”
“临安城中都传遍了,旁人只不过没有当你面提而已……”
穆红鸾很是诧异的瞧了瞧身旁的紫鸳和绿绣,两人也一脸莫名,紫鸳性子急,当下指了人骂道,
“你这女人好生奇怪,我们骑我们的马,你走你的路,我们夫人如何与你何干,倒要你在这处造谣胡说,甚么临安城中都传遍了,你要是敢再胡说八道,我立时撕烂了你的嘴!”
说话间便要跳下来与龚茜撕扯,她在偷儿窝里混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