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凉凉的,细细的,正如那晶莹的果子酒。
他看了她两眼,然后扭头叫服务员拿两罐酒过来。
单纯好似也不指望他能搭理自己,见他不回答,就把头扭过去继续看驻唱歌手,但是眼神有些飘忽。
今天她感觉后脑勺处有些疼,脑神经也隐约作痛,睡了个午觉,居然梦魇了。
梦里的内容,实在有些可怕。
说是梦,又仿佛真的发生在眼前一样。
“记不起来的也许都是不该记起来的。”郭骋的声音传来,单纯转过头看他。
她同样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从他的语气,她听出来一种平静,淡然。
单纯不置可否,拿起杯子将酒喝完。
凉凉的液体从喉咙滑入胃里,她感觉到一阵辣意,但很爽。
单纯放下杯子,她的手肘撑在桌子上,手心支着下巴,一双眼睛盯着楼下的某一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眼神根本没有焦点。
郭骋看着异常沉默的她,眉心微蹙。
“郭骋你几岁了?”
她的声音懒散。
郭骋在考虑她是不是喝醉了。
郭骋挑眉,然后发现她好似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十九岁了,再过四个月就二十了。”
好像是多么重要的事,她说得特别郑重。
“到那时候我就得结婚了。”她忽地扭过头,灯光从她眼前一闪而过,那一瞬,她的眼睛泛着微冷的光。
“跟个小孩子似的,还结婚?”郭骋眼里有着浅浅的戏谑。
单纯直直盯着郭骋,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也是赏心悦目。
“切。”
这一声很快就被酒吧里的音乐掩埋,但是郭骋听见了。
可以想见,单纯又翻白眼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开口,只听歌喝酒,但是却异常的默契安宁。
十一点,酒吧喧嚣依旧。
郭骋回了客栈。
今天陈鑫在前台值班,一个人坐在沙发那嗑瓜子。
郭骋进来了,也坐到他身边。
“骋哥?吃点什么不?”陈鑫见到自家老板,招呼道。他也知道他们老板是不会跟他一样嗑瓜子的,于是想着要不要给老板拿点别的吃的。
“不吃了,后天我要走了,你好好看着店。”
“嗯?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中秋才回去吗?”
“有事。”
“好吧。”
陈鑫答了一声,忽地想起什么,又问“那花儿?”
郭骋看了他一眼,说“她也走。”
多么平淡的一句话,但是却在陈鑫内心搅起滔天大浪。
“我可以跟着去吗?我愿意保护她的。”急切。
郭骋丢了个蔑视的眼神,说“你太弱了。”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