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得更紧,怕她冷。
想起那双琉璃般的眼睛,他的心有种异样的酸软。
不知为何,心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一样,不受控制。
只不过他还是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硬,似在极力忍耐什么。
夜风习习,他不由将她抱得更紧。
但是她却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说“郭骋,你将我放下来吧。”声音有些闷闷的。
郭骋疑惑地蹙眉,“会冷。”
他不相信她是害羞。
“没关系,放我下来。”
尽管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不想被反驳的气势。
异样的强硬。
她的手又揪紧了他的衣领,似在隐忍。
郭骋叹口气,将她放下。
单纯的腿踩在地上的时候,仍有些恍惚,但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并且退开两步,与郭骋保持些许距离。
郭骋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抿唇。
风吹来,将他怀里那温软的热气吹走,也把他的心吹凉。
单纯瑟缩了一下,但是郭骋却不再开口。
只是握住她的手腕,领着她回去。
单纯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敢看他暗沉的脸色还是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隐忍的脸色。
感受到他大手的热度,她在忍受胸中翻滚的恶心感。
她被动地跟着他走回去。
尽管他面色不虞,但是仍照顾着她,帮她拨开杂草和稻叶,不让她再被这些东西割伤。
单纯闭了闭眼睛,觉得眼睛异常的热。
途中她听到他给别人打电话说已经找到她的事情,让他们赶紧回去睡觉。
她才知道自己的跑出惊动了那么多人来找她。
她的身体忍不住颤了一下,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但是一句“谢谢”也说不出来。
郭骋带她回了他家,半句不提放她回郭大姐家的事。
坐在他家的客厅里,暖黄的灯光将她苍白的小脸照得一清二楚,身上湿漉漉,手上脚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最严重的就是额头上那块磕伤。
饶是生气,郭骋也还是将她小心安置在沙发上,给她抱来被子将她裹住,拿毛巾给她擦头发。
然后叫林致远帮她把衣服拿过来,湿衣服不换下来容易生病,更别说还吹了那么久的冷风。
棉被裹住她,给了她温暖,她不再瑟缩,虽然衣服还是半湿,但是她还是贪恋被窝里的温度。
单纯安静地坐在那里任郭骋帮她擦头发。
郭骋给她擦头发的时候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忍不住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没给自己更多思考的时间,他又去拿了药箱出来给她上药。
看她额头的伤口,他想应该是在河里磕到的。
“为什么掉河里了?”他边给她消毒边问。
单纯疼得龇牙咧嘴,边躲闪边答“看不清路。”
看着她强忍着痛想躲闪却又不敢闪太远的模样,他有些心软。
但是伤口不消毒也不行。
连连在心里叹气。
手上的动作也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