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买的都是洋火、针头线脑的东西,虽然在供销社浪费了很长时间,但是由于我们是分开的,所以赶上了回家的牛车。
刘书记惊诧的道“五条鱼都卖了,还买这么多硬货。”
我摇头道“不是,是卖肉大叔跟我换的。”
“最后还有三条鱼,他硬跟我换的。”
谭富贵是会计,看了看,道“三儿,你吃亏了啊。”
“你四婶卖给供销社的活鱼是六毛二一斤,你最小的三条鱼也有四斤半,那就是两块七毛九。”
“你那条肉,七毛五。”
“你这堆儿骨头啥的花了两块零一分儿。”
“亏不亏!”
我眨吧着眼睛,想了半天,道“我要给我爷买肉,我没肉票。”
呃!
谭富贵愣了一下,道“是啊,你这条肉需要肉票。”
“但是,你这条肉最后铁定卖不出去。”
“你那一对杂碎最多值三毛钱,一块七毛九换一张肉票,再买这么一条下等弃肉。”
“还是亏了!”
我眨么着眼睛,掰扯着手指计算,然后又把大姐的手指也算上了,最后只能懊恼的放弃了,道“都赖杨占蓉,一进供销社都走不动道,害我被糊弄了。”
“下回我不带她赶集了。”
大姐气的给了我一个脑呗儿。
车上的人都笑了。
唉,太为难我自己了,这绝对是奥斯卡影帝选手儿的巅峰之作。
刘书记笑着问道“三儿,你那鱼是咋捞的,说说经验啊。”
我笑着道“不是捞的,是钓的。”
“我把我妈缝衣裳的打针给烧热了做成鱼钩,使她纳鞋底儿的线当鱼线,钓的。”
“我妈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为了糊弄过刘书记,继续开启影帝模式,装作说漏嘴了,瞪着大姐道“杨占蓉,你回家敢告密,下回赶集我不带你了。”
郭四婶挺生气,道“我们家那小子祸祸针线跟你学的。”
我转身想往大姐怀里钻,但是直接被他推出来,道“这时候你知道找大姐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所有人都笑了。
我嘟嘟囔囔的道“都怪二姑父,说钓鱼的事儿。”
大姐更乐了,道“回头我告诉二姑父,看他还稀罕你。”
在河边等过河的时候我还清醒着,但是后来就迷迷糊糊睡了,直到到家才被叫醒了。
我一进门儿就喊道“爷爷,爷爷——”
这时候已经下班儿了,其实饭已经做好了,所以我一嚷全家都听见了。
爷爷笑呵呵道“我乖孙儿赶集回来了?”
我提着水桶,喊道“爷爷,我给你买肉了。”
爷爷眼睛一亮,看到了我水桶里的东西。
我赶紧把那条肉递给爷爷,另一只手拿了一个棒子骨,道“爷爷,肉给你,骨头给你炖汤泡饼子。”
桶里东西不多,爷爷看到我把最大一块肉给了他,甚至欣慰,摸着我脑袋,道“回头让你奶奶切给你一半儿。”
我摇头道“不用,我们啃猪蹄,等会在给你半块猪肝喝酒。”
爷爷笑的合不拢嘴,道“我乖孙儿都会孝顺爷爷了,六瞎子还胡扯我不得孙子继,回头把棍儿给他折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毛钱,偷偷塞进爷爷手里,小声儿道“爷爷,别告诉别人。”
“谭会计说我换亏了,可是他不知道人家补我五毛钱,我谁也没告诉。”
爷爷捏着五毛钱那个激动,不等他退回来,我就拎着桶道“我吃饭去,让我大哥给你送猪肝儿。”
我进屋的时候大家正等着呢,但是最大的一块肉已经没有了。
母亲已经收到了大姐上交的钱和肉票,笑着